“跟我進來吧。”男子沒收掉所有的東西,隨意拿起柳剛豪放在地上的手提包向前走去。
林陽知道這人很可能就是柳妙菡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條件,可是一看就他一個人來而且還提著一個明顯裝滿錢的手提包心裏大覺不妙。於是在他們走後也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麵溜進了工廠。
生鏽的材料雜亂的堆在地上,四周的鐵皮早已布滿黃鏽,隨處可見鏽穿了的小洞。一見便知道是這個工廠原來的倉庫。幾盞車燈照耀著倉庫的中間,一個妙齡少女坐在不知道從哪兒搬來的破椅子上,就在她的附近,幾個穿著黑色背心手臂上紋著紋身的人,手裏拿著閃爍著寒光的片刀正圍著她。
林陽靠近一看,那少女正是柳妙菡,雖然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不過看的出來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不由大鬆了口氣。
“錢你們已經拿到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先放了我女兒。”看了一眼無恙的柳妙菡,柳剛豪黑沉的臉也好看的幾分。“爸...”見到信賴的父親來了,已經緊繃了一天的柳妙菡終於有些壓抑不住心裏的委屈和無助,語氣哽咽了起來。
“別急,柳會長,來做客就要有做客的規矩,主人說讓你們走你們才能走。而且你覺得今天既然來了還能走的了?”光頭男子把手裏的手提包往地上一扔。柳剛豪心中一緊,暗道不好,看來他們不是為了錢來的。正想著該如何脫身卻突然看到阿福拿著槍走了進來。
心裏先是一鬆然後馬上意識到不對,自己並沒有通知他而且光頭男子一夥並沒有露出任何驚異的神色,最關鍵的是那把槍指向的是自己。柳剛豪的心開始不斷往下沉,突然意識到什麼“難道...”。
“阿福,是你!”柳剛豪的眼裏好像快要噴出火來,“為什麼?”
“你們先把這個丫頭帶下去,我和姓柳的有話說。”阿福對著光頭男子指了指柳妙菡然後把那把M9手槍頂到了柳剛豪的額頭上。“老大。”光頭男子往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
“出去,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不出去不許進來。”阿福頭也沒回。
“福叔,不要,你不是爸爸最好的兄弟嗎?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爸,爸...”被光頭男子強行拖出去的柳妙菡,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這麼多年有些賬是該算算了。老爺,這麼多年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全名吧。”阿福頓了一下然後突然大吼起來,“井福生,我叫井福生!柳剛豪,你還記得十幾年前那姓井的一家嗎?”“原來是你!”一聽到這兒,本來強抑住怒火的柳剛豪好像想起來什麼竟有些低下頭去。
“是我,是我啊!當年我爸因為好賭欠了你一筆高利貸,你明明答應給我們一年時間讓我們去想辦法湊錢,可是隻過了兩個月你就帶人上門逼債。本來就沒錢又被你們在言語上百般侮辱,我爸氣不過和你爭執了幾句就被你毒打了一頓,連腿都被打斷了我媽不得已隻好報警。事後竟被你們幾個畜生拖在地上拖了一整條街,二老氣不過當天晚上就服藥自盡了。那年我大四,等我趕回家時,好好的一個家竟隻剩下兩具棺材。當時我就發誓,今生今世,不報此仇,誓不為人。”阿福眼睛已經通紅,狀若瘋狂。
“難怪。那年你指名要來投靠我時,我就覺得疑惑,一個大學生竟然會因為找不到工作而混黑社會,我早該想到是你。當時一時心軟沒想到竟留下這麼大個禍患。嗬,既然如此,動手吧。”柳剛豪低沉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