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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盤腿坐下,肩並肩,誰都不理誰。
雲別不想理景陽河是因為他想出這麼一個讓人發瘋的方法,景陽河不理雲別是因為明明一切都是為他好,還不領情!
兩個人都有理,所以誰都不想理會誰,眼見天色漸漸黑了,前山響起了古懷安大聲叫喊雲別吃飯的聲音。
雲別‘哼’一聲,一坐就是兩個小時,這是二人之間到目為止發出的唯一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讓雲別這麼生氣呢?
打一個簡單的比喻,遠的不說就拿南部森林來說。
南部龐大,龐大的以至於沒有盡頭,假設它就是字境界‘巽’,靈祖!那麼靈子就是南部森林中每一棵大樹的樹葉,南部有多大,就好比再問大海裏的水有多少滴,天空中的風有多少靈子,是沒辦法回答的。假設南部有十萬顆參天大樹,每一棵樹有一千片樹葉,那麼十萬個一千是多少。
一億!
景陽河的方法很簡單,甚至太簡單了,簡單粗暴又粗糙。
數清楚每一片樹葉,將它們記在腦子裏,相融為一,當你將整個南部森林十萬顆大樹的樹葉全部掌握了你就等於掌握了‘巽’。
可是一億!
據有人統計過,沒有人能夠從一數到一億,花一輩子的時間都不能。
雲別終於出聲,打破了持續了兩個小時的沉寂“你知不知道這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還有四個月的時間”景陽河的回答很任性,他說道“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從今天起你就留在我這裏,吃住都在這,我已經和你師傅說好了,他沒有一丁點的意見,小胖子也已經把飯菜都給你送過來”
“送過來了?”
雲別張眼四處,果不其然在門口有一個食盒,再看四處哪還有什麼人影“什麼時候來的?”
“別望了就在剛才,他已經走了”景陽河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雲別緩緩站了起來,景陽河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閉上眼睛,走到店門前,食盒還有熱氣冒出來,張望四方果然連人影都沒一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夜幕降臨、繁星眨眼,拎著食盒走了進去,畢竟是兩個人的分,分量頗沉。
‘吱吱呀呀’竹編製的食盒發出的聲音,雲別一步步走進去,他很明智沒有選擇逃跑,很簡單師傅都已經答應他了,那麼回去也是枉然,再則雲別以前或許粗神經不知道這個獨腿老頭是什麼人物,但現在他可知道了,雖然並不具體的了解,但真是因為這個不具體,才更顯神秘。
幹草上的屁股印又從新坐上去了,掀開蓋子,取出碗筷,兩大碗白米飯,三碟小菜有葷有素,一碗清湯留在最後漱口清腸。
‘叮叮當當’扒拉了碗裏的米飯,雲別和景陽河都是狼吞虎咽大快朵頤,回家之後唯一感到滿足的就是三師兄做的飯菜,一句話真香。
景陽河吃了這麼多年了,嘴都被他養刁了,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但那胃口卻是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