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斯始終認為,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不可理喻的,比如說他那地中海的主任,比喻說街角水果店貪財的老板,比如每天都擠不上的第一班公車,比如說...他的鄰居。
其實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世界上無時無刻不發生令人不解的事情,隻是如果是身邊的事,關乎著自身,那就要認真思量自己的立場了。
----{一}
這是棟舊樓,讓人一看就覺得有滄桑感的舊樓,這是於斯奶奶留下的房子。樓梯兩旁的牆壁,印滿了疏通下水道,開鎖公司的小廣告。各類的報箱信箱塞滿了宣傳單。於斯是個醫生,急診室醫生,作息時間從未有規律過。晚上2點,解決了一起追尾事件的病人們,於斯托著無力的腳回家睡覺,上樓時候往自家信箱看了眼,發現信箱下麵有一封信,他已經好久沒收到除銀行賬單外的信了,抖抖灰塵,302收?自己家是303,這不是自己的信。但是...302沒有信箱的啊。想了想,覺得還自己收著回頭再給人家。於是他拿著這份不屬於自己的信回了家。
不上班的日子,陽光總是比其他時候燦爛。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套著襯衫,一邊瞅著桌角的信,該去還給人家了。
於斯抓著信站在302的房間外,他不斷安撫著自己心中萌生出的異樣感,這種莫名的恐懼到底從哪來的啊......
“咚咚咚...咚咚咚。”[奇怪,不在家嗎。]於斯想,[幹脆把信放在門口好了。]他彎下腰把信放在那家門口很久的地毯上,剛想要起身,門開了。
“啊.....痛!痛痛痛...”打開的門突然碰到頭上,於斯捂著額頭起身,看向那個給他開門的男人。這個人...還真熱啊。
怎麼會不熱,大夏天,裹了一身黑,黑色最吸熱,饒是別人看著也會覺得熱。那男人看著於斯,“什麼事。”男人不是個好叨叨的人,於斯也是個怕麻煩的人,遞出信“你的,幫你拿上來了。”那男人看了於斯手上的信,好像猛地一驚,腳尖不安的碾了碾地板。“我,不要,送給你了。”大力的把門關上,砰的一下,隻留於斯手裏拿著一封信呆站在外麵。[這個人...]
於斯拿著信又回了家,隨意的丟在玄關的櫃子上。明天要上班,他的手術計劃還沒寫出來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追究這封信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是好追究的人。
晚上-
“恩....”於斯在自家床上睡得香甜,時不時發出一聲夢囈。“叮,叮咚,叮咚”門鈴聲,淩晨兩點的門鈴聲打斷了於斯的香甜。“誰啊這是...幾點,草!兩點...”叮,叮咚,叮咚“來來來了..我去..誰啊!”於斯睡得迷迷糊糊,也並未覺得淩晨兩點的門鈴聲有什麼...“誰啊!”...於斯把門打開,沒有人。[奇怪][沒有人,沒有人!]於斯偏頭看自家的門鈴,它是怎麼響起來的?鬼門鈴麼?於斯一邊想著一邊嗤笑自己毫無科學道理的想法。夏天晚上獨有的小風把玄關櫃子上的信刮了下來。於斯站在開著的門前,盯著地下的信許久,好像感覺出什麼。[明天把它丟掉吧]他把門關上,進到了臥室。
“遲到了!毀了毀了毀了....”手忙腳亂把衣服套上,劃拉起書桌上的文案,扯了包就往外奔。在那封說要丟掉的信件上印下一個腳印後摔門狂奔。匆匆忙忙走到一樓,腳步慢下來了。102的美女在哭啊...嘖嘖,於斯還記得那美女有一頭漂亮的頭發,小巴掌臉,哭起來得多有感覺啊,楚楚可憐的。於斯晃了晃腦袋,準備繼續和上班時間奮鬥。
5樓的伊奶奶拎著菜籃子上了樓“喲,小於啊,起晚了吧,我都買回菜來了才上班啊。”“是啊伊奶奶,起晚了。”伊奶奶拎著籃子湊上來,杵在外邊的芹菜葉搔著於斯裸露在短袖襯衫外的胳膊“你知道麼?”伊奶奶皺著眉頭小聲的說“知道什麼?”其實於斯並不關心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他一心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遲到。“唉,作孽啊,這老王頭今早瞅見自家姑娘一頭烏黑麻亮的好頭發被剪了去,本來剪個頭沒什麼的,隻是這晚上還好好的頭發,睡一宿就沒了啊。”伊奶奶無疑是和平常老太太沒什麼一般的,得了個事不外乎的要逮著人就說上一通。“啊?真的假的?怎麼回事。”於斯的眼神撇到手表上,得,已經遲到了,伊奶奶的故事向來比其他爺爺奶奶講的好。“估計是遇上什麼不幹淨的事咯。誒,可得小心點啊。”老人家對這類靈靈異異的疑心從未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