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緊緊壓在虞蘭身上,瀲灩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露出一個妖孽般顛倒眾生的笑容,俯身在虞蘭耳邊輕輕吐息:
“我要你。”
虞蘭此時真的有些驚慌起來。
這個男人太過詭異,行事隨心所欲變幻莫測,但卻能肯定他現在不是在開玩笑。
自己頂著這麼一張臉他也下得去口?!我勒個擦!
她想動用銀針,雙手卻被連玉牢牢壓在身側動彈不得,拚命掙紮的力道在男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連玉看著虞蘭眼中的慌亂笑意更深,將她的雙手拉至頭頂用一隻手困住,另一隻手卻已經順著虞蘭的身體下移解開了她的腰帶——
“砰”!
華麗厚重的大門忽然被重重的踹開,強大的氣勁讓門扇瞬間四分五裂。伴隨著一聲怒喝,一道閃電般的身影以雷霆萬鈞之力向連玉襲來。
連玉在門被踹開的那一刻便停下了動作,倉促之間回身與來人對了一掌,同時摟著虞蘭的腰從床上躍起退到窗前,邪肆的俊臉上陰沉如水:
“誰?!”
來人正是李彥玦。
此時距虞蘭失蹤已是整整一天一夜了。
在王家村李彥玦活活碾死土匪一後,土匪二在鄒下的手裏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山寨的情況吐露的一清二楚。李彥玦得到確切消息後立刻火速帶人前往,恨不得脅下生翼立刻飛過去將虞蘭解救出來。
奈何山寨處於深山絕嶺之中,地勢陡絕難以攻克,而虞蘭被關在數十米深的山洞之中,小白一時無法確定她的具體位置。
為了不打草驚蛇保證萬無一失,李彥玦隻能按捺住滿心的焦灼不安,一邊調派兵馬一邊根據土匪二提供的有關消息製定戰略,直到之前小白確定了虞蘭的位置,才率軍攻了上來。
此時李彥玦身上煞氣四溢,爆發的怒火讓他猶如即將擇人而噬的洪荒巨獸,看到虞蘭完好的那一刻,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稍稍放鬆,而當視線落到虞蘭身上散開的腰帶之時,頃刻間便是殺意滔天。
他像是看死人一般看著連玉:“放開她。本王留你全屍。”
連玉平複體內震蕩的內力,舌頭沿著沾血的嘴角輕輕舔了一圈,更顯得嘴唇鮮豔如血妖魅惑人,邪肆一笑:“憑什麼。”
李彥玦麵寒如冰眼中殺意翻湧,他看著虞蘭有些蒼白的臉色和連玉放在她脖子上的手,聲音冷厲如九幽寒泉:
“憑本王可以讓你頃刻覆滅。本王再說一遍,放開她。”
虞蘭自看到李彥玦的那一刻起,驚惶的心緒便逐漸安定下來。連玉察覺到她放鬆的身體,隨即輕笑一聲,無視李彥玦愈發可怕的臉色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
“你這個救兵果然厲害得很呢,我打不過他,可還是舍不得放你走怎麼辦。”
話音未落,便一個兔起鶻落帶著虞蘭從窗戶跳出,朝著山寨的後方疾馳而去。
李彥玦眸色一寒,立刻縱身追上。
整個山寨之中早已被李彥玦親衛隊和帶來的兵馬控製住,將山匪們擊敗捆綁的親衛隊看見王爺在追擊山匪頭子,立刻紛紛跟了上去以作後援。
山寨建於高山絕頂,後方是一片荒蕪的崖壁。
連玉在之前與李彥玦的交手中受了內傷,此時強抑住傷勢帶著虞蘭身形疾閃,很快便來到崖壁邊緣,身後便是雲霧翻騰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山間凜冽的罡風將虞蘭的裙角揚起,或是寒風的緣故,身上的疼痛猛地加劇,她的臉色更蒼白了一點,纖細的身形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
連玉緊緊摟著她,放在她脖子上的手逐漸加強力道,看著追過來的李彥玦和手中刀劍凜然的眾親衛,笑得邪肆瘋狂:
“這麼多人啊,看來我今天是死定了呢,不過能有美人陪葬,真是不枉此生,美人兒,你說是不是?”
虞蘭一個字都不想搭理這個瘋子,她無視脖子上極具威脅意味的手掌,雙眸平靜如水的看著對麵高大冷峻的李彥玦。
李彥玦麵色鐵青。他看著虞蘭位於懸崖邊緣的身形心髒緊緊揪成一團,一向殺伐決斷的雙眼中閃過難以掩飾的驚惶,片刻後狠狠捏緊拳頭,揮手示意親衛隊後退,看向連玉的視線淩厲無匹刀光劍影無數:
“放開她。本王可以饒你不死。”
連玉看著士兵手中泛著寒光的箭矢嗤笑一聲,又往懸崖的方向退了一步:“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你們人多勢眾,說不定一等我放開美人,就將我射成篩子,或者,抓住我讓我生不如死?”
李彥玦努力壓抑住心中勃發的殺意,冷聲道:
“本王以大秦朝李氏子孫永樂親王的名義起誓,隻要你放開她,我便讓你平安離開此山,一日內絕不追擊。”
連玉挑挑眉,湊到虞蘭耳邊道:
“看來我們今天,怕是做不了一對同命鴛鴦了呢。我叫連玉,記住我的名字,我們會再見麵的。”
一邊將手從虞蘭身上鬆開。
虞蘭向前邁了一步。
李彥玦緊繃的神色略略放鬆。
正在此時,一道閃著寒光的箭矢突然從士兵中急射而出!轉瞬即至呼嘯而來!
連玉眼中寒光一閃,將虞蘭一推堪堪躲過箭矢,虞蘭腳下不穩後退了幾步,下一刻便一腳踏空跌落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