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了,為什麼小姐好沒有醒來?”朦朦朧朧中,水流觴似乎聽到耳邊有人在輕聲歎息著,那聲音很是熟悉。
水流觴想抬一抬手,可是全身卻像散了架般的虛軟無力,吃力的眨了眨眼睛,一絲柔和的光線透過來,水流觴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緊接著手指也微微動了下,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幹澀的發不出聲音。
“小姐?!小姐……你醒了!”身旁的小丫鬟杏兒驚喜的看著床上已經睜開了雙眼的水流觴,高興地眼淚在眼裏打轉,她家小姐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了,府裏的主子小姐們由開始的擔心到冷落麻木,這幾天更是無人過問,隻有自己日日夜夜守在小姐身邊。
水流觴看著熟悉的房間,眼前熟悉的小丫鬟,往日的記憶一點點在複蘇,眼神裏也漸漸有了神采。想起自己似乎是在一個雷雨之夜昏迷過去的,可是記憶卻很模糊,便想問身邊的杏兒,可是剛出口的一個音確實嘶啞的嚇人,杏兒忙端了一杯溫水讓水流觴服下,漸漸感覺身上有了力氣。
“小姐,您終於醒了,奴婢……奴婢這就去請夫人小姐!”杏兒摸了一把眼淚快速奔了出去,水流觴想攔下卻未來得及,望著她的背影一陣安慰。
“觴兒,你可醒了!嚇死姐姐了!”不多一會兒,水流觴的閨房裏便多了一群的女眷,有夫人和自己的幾個姐妹,她們或真心或假意的對自己噓寒問暖,水流觴虛弱的厲害,一概不理。一旁的大夫人看了忙讓一旁的大夫過來診治,那老大夫看了,道:
“小姐已經無大礙,隻是昏迷過久,身子虛弱,多調養幾日便好了,待老夫先開幾副滋補的藥給小姐!”
眾人聽了才放心下來。
“觴兒剛醒,身子虛的很,我們還是先走吧,讓觴兒好好休息,等妹妹大好了,咱們姐妹們一處再來敘舊!”大小姐說道,眾人一時也都散了。
過了三日,水流觴已經好了起來,帶著丫鬟杏兒上幾位夫人、小姐那兒一一問了安,在花園中逛了大半日覺得無聊,索性坐在花園裏的秋千上蕩著玩兒,一邊問杏兒那天的事。
“杏兒,那天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水流觴問道。
“小姐,那天啊可嚇死奴婢了!那天掌燈時分突然打了雷下起雨來,那一道道閃電真是嚇人,奴婢拿了廚房剛做的糕點想給您送去,可是剛走到小姐房前卻看到……”杏兒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看到什麼?”看杏兒的神色,定是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看到……奴婢看到小姐的房間突然一片紅光,接著就聽到小姐的叫聲,那片紅光也一下子消失了,待奴婢衝進去就看到小姐暈倒在地上了,然後小姐就一直昏迷著……”杏兒答道。
“原來是這樣……”水流觴摸著胸前的那塊麒麟血玉似有所悟。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看水流觴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杏兒擔心的問。
“啊?沒……沒什麼,杏兒,你去廚房取梅花糕來,我有點餓了。”水流觴支走杏兒,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杏兒疑疑惑惑的去了,水流觴坐在秋千上,一隻腳尖輕輕點著地麵,任秋千晃晃悠悠,帶起的風吹起青色的衣裙,一時間衣袂飄飄,映著花園裏姹紫嫣紅的花兒,愈發的飄逸出塵。
自己竟然昏迷了一個月?那所有發生過的一切都是一個夢嗎?夢裏的世子清歌,夢裏的世子府,夢裏自己與世子的成婚,自己的中毒身亡……這一切都隻是夢嗎?
水流觴的頭有些痛起來,這些紛亂的事情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像萬千隻蝴蝶飛舞在自己周圍,喧擾不休,水流觴搖了搖腦袋,似乎要甩掉什麼惱人情緒般。
既如此還是忘記吧,自己重新回來已實屬不易,何苦苦苦糾纏過去?
水流觴想著,心思開朗起來,此時花園裏正是清風徐徐,百花盛開,再也不想那模糊不清的夢境,腳尖一個用力,秋千飛了起來,越飛越高,甚至越過了那一叢開的正好的薔薇,水流觴開心的笑著,任衣裙拂過花叢,空中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
不遠處花叢旁的一個白衣少年看著秋千上那青衫飛揚的少女,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那清脆的笑聲似乎灑進自己的心裏,開出一朵朵的花兒來,滿心的安寧喜樂,似乎從來沒有人能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世子,奴婢給您請……”剛取了梅花糕回來的丫鬟杏兒突然看到世子清歌正站在那一叢木蘭花下,慌亂地正要跪下請安,清歌忙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一雙含笑的眼睛卻仍癡癡盯著那秋千上的綠衣少女。
杏兒疑惑地順著世子的目光看去,恰看到秋千上那綠色衣衫的少女,正眉目含笑,裙角飛揚……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