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槍王張繡,果然好身手。想必閣下已經知道在下的身份,在這裏埋伏多時了吧?”兩騎緩緩靠近,劉辨低聲冷笑,以僅兩人能夠聽到的語氣問道。
在那兩下暴風驟雨、槍槍奪命的攻擊之後,如果劉辨還看不出來這張繡是有意埋伏此地,等著他前來送死,他劉辨也就白重生為人了。
張繡的槍法迅如閃電,如果跟正常武將交鋒一般的快馬而出,劉辨自知自己絕對招架不住那好比銀蛇亂舞的寒芒,所以此時刻意放緩身下的赤毛牛,借著說話的時機等兩騎靠近,一旦張繡進入他腐蝕魔法的攻擊範圍,就可以將其鎖定。同時心念一動,天狗陡然從身後防備待命的大軍之中衝出,向著劉辨跑來。
此時戰場之上,兩邊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天狗身形縮小的原因,就好比小小的一隻絨毛犬,雖然被人看見,卻沒人幹預,一馬蹄就能夠踢死的東西,誰會在意?
“不錯,弘農王果然今非昔比,不但有得一身好武藝,還知道思索推算了。若是你為帝之時能夠這般本領,也不至於被董太師廢黜,落得如此下場。隻可惜啊,依舊昏庸:戰場之上,竟然還攜帶玩物犬類。”張繡臉上有著一絲嘲弄的表情望著天狗,並不急於攻擊劉辨,也是緩緩驅馬靠近,用僅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回答。銀盔下麵的俊朗外表上,此時仿佛胸有成竹,經過一次短暫的交手,他已經大致明白劉辨的底細,如果再次交手,他隻需刹那三擊,必定可以把劉辨挑落。
年輕人嘛,難免有攀比傲氣。劉辨看起來與他年紀相仿,卻是漢弘農王,更曾經身為漢帝。故此張繡的心中存在著幾分貓戲老鼠的心態,能夠親手殺死一個頗有身份的人,也不枉他習藝一場,至少以後在與其他同僚談話之時,就有了吹噓的本錢:想當初,漢弘農王劉辨,可是被我張繡一合之間挑落馬下的。
自己從弘農城淩晨出兵,連夜行軍,又都是騎兵前行,即使弘農城中有細作通風報信,可在這個信息如此閉塞的時代,張繡他是如何得知的?就算快馬加鞭,那也快不了多少啊,他們如何來得及準備?還有派出去探路的幾路斥候,為何沒有察覺到張濟帶領的這隻人馬?
見劉辨臉上帶著疑惑,張繡一擺銀槍:“也罷,死也讓你死的瞑目,後方不遠便是滎陽至洛陽的道路交接之處,我叔父聽從謀士的計策,本是打算在此埋伏孫堅以及趙岑那個叛賊的,卻不料先發覺了弘農王殿下的探路小兵,須知此時十八路諸侯聯軍即將逼至洛陽,正是打著董太師廢帝不臣的名號,所以小將一合計,決定先借用一下殿下的人頭,以此來使十八路諸侯退軍。如此一來,加官進爵豈不是指日可待?”
原來如此,這張濟手下的謀士倒是厲害,如果他們這支大軍真的埋伏到孫堅趙岑的敗軍,以張繡的勇武,這兩人顯然抵擋不住,前後夾擊又是黑夜難辨,不知要損失多少人馬,甚至可能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