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蔡文姬離開之後,劉辯這才放心下來,望著遠處那矗立在寒冰之中、高高在上的王座,一咬牙,舉步前行,向著王座走去。
所有的跪伏在地的百姓好似早就算好了一般,在他們跪拜的場地下留出一條三米來寬的通道,筆直延伸到王座下麵的台階處。而那由寒冰砌成的台階十數米外,便再也沒有人敢靠近。
一步,一步,劉辯緩緩而行,走過兩旁跪拜百姓的身邊,踏上了寒冰階梯。千人之中,寒風在上空呼嘯,一個衣衫單薄的少年獨自迎風而上,似乎向著上天發出不屈的挑戰!
在劉辯的腳下,原本有一團與他身形大小相同的黑色影子,此時隨著他的逐漸向前,那團影子卻是越來越小,就好似日頭正在向著正午演變,按照這種情形,等他走到王座麵前時,影子就將完全的濃縮成一團,被他的身體全部覆蓋遮蔽。
這個廣場頗大,怕是可以容納數萬人同時存在,所以劉辯這一番行走,倒還花了一小點時間。可即便這樣,那些百姓也隻是詫異的看了他兩眼,沒人喝問,也沒人阻止,這讓劉辯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如果真是某個神靈的信徒,又豈會容人輕易攀爬神的寶座?
其實不光是他,下麵的那些人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跪在這裏,他們隻知道自從他們在匈奴人手裏逃出了性命,這個王座便成了他們的寄托,每天必定前來拜祭一次,這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至於為何跪拜,卻沒人知道原因,心中隻是覺得理應如此而已。
那個整個頭部都被包裹籠罩在黑色戰盔中的人告訴他們,隻要處在這裏,他們身上攜帶的瘟疫便不會發作,隻要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去開墾土地,種植糧食,那麼他們就會衣食無憂,而有那些凶如惡鬼的士兵守護,他們也不會受到兵馬刀禍的戰亂之苦,所以他們便留了下來。
其實,普通百姓的心中,生活期望隻是一些很簡單的願望,隻要他們豐衣足食,便不會再奢望其他了。
沒人管劉辯,那些百姓在每日的例行拜祭之後,便一個個轉身離開,開始做起張焦安排的事情來。此時整個冰冠城的後方已經開墾了近百畝土地,從弘農城得來的種子已經灑落下去,大部分都生長出了秧苗,綠蔥蔥一片。
在寒冰王座影響的奇特環境下,農作物的生長周期整整縮短了四倍,甚至四季如春,即使在收獲之後也隨時都可以種植。其中一些簡單而種植周期短的蔬菜,甚至已經可以食用了。這讓這些幸免於難的百姓見到了希望,一一個個變得更加賣力,相信在不久之後,當第一波種下的糧食可以收獲後,他們便真的衣食無憂了。
這些情況張焦還沒來得及跟劉辯說,所以他並不清楚。如果按照張焦的構想,用不了多久這冰冠城便會祥和一片,食物供應充足,從而完全超越弘農城。
此時,劉辯已經從那寒冰砌成的台階一步步走上,站到了寒冰王座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