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把你的遺產都給我?我想知道你要去哪裏?”
墨子涵仍舊沒有聲音,隻是看見他在對著她微微地笑著。笑的那麼淡然,眼神中的鎮定似乎是看穿了一切一般。墨子涵張開雙臂但是身體卻在漸漸向後傾斜。
“啊!子涵!不要…….”…….
“不要!!!!!”一聲驚叫打破了夜裏室內的平靜。裴娜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還有沒有幹的淚痕。月光透過窗紗照進臥室,把地毯照成一片銀白。裴娜揉了揉自己的腦門才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或許她多少希望之前的所有經曆的事情也都是夢而已。但是殘酷的是,她的枕頭仍舊把她從夢中拉回了現實。回想夢中墨子涵淡然的微笑似乎一切都那麼的安靜。而那一切墨子涵似乎成了一片輕輕的羽毛一樣在腦海裏不停的鶯鶯飄動。
“我弱如浮塵
借風四遊蕩
飄然歲月間
徘徊生死外
誰曉生何喜
我無死後哀
”不如一切看淡,一切都在浮沉之間!“
裴娜的腦子裏全是墨子涵在吟著這首詩歌的樣子。那一刻墨子涵在她的眼裏是超然的。似乎真如詩中所說超脫於生死,卻命如浮鴻而已。在那首詩以後墨子涵曾經和她深刻的探討過關於生和死的問題。以及死後人究竟會去哪裏會是什麼狀態?誠然兩個人都不能說服彼此。生與死沒有完整的經曆誰都無法把這種感悟完全說出來。但是對於裴娜來說,她所享受的卻是和墨子涵在一起的時光。不過如今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隻能在回憶和夢裏而已。
裴娜打開床頭的台燈。燈光瞬間衝淡了黑暗,雖然燈光沒有那麼強但是溫和的也足以讓裴娜的雙眼更加清醒一些。她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在冰箱裏取出來自己平常最喜歡喝的紅酒。倒上了一些在一個高腳杯裏。一口飲盡,任由著紅酒的液體在自己的味蕾上肆虐。一時間的酸甜苦辣毫無頭緒地刺激著裴娜的神經。本來想借著酒勁能夠安心入睡,無奈酒卻澆熄了她的全部睡意。
她打開窗戶任憑空氣在房間裏流動。時過中秋,夜晚的風透進心般的冰涼。裴娜又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打開台燈,盯著墨子涵給自己留下來的所有遺產文書。十天以來裴娜跑遍墨子涵的公司,不動產,包括醫藥公司和渡假村。她沒有能夠在這些地方得到任何的信息。最後隻有到墨子涵的住處。一直她都以為墨子涵總是住校的。對於墨子涵的真正住處她從來都沒有去過。又因為他們經常一起外出考古四處奔波所以裴娜也沒有問及墨子涵的住處。她看見遺產上墨子涵一處房產的地址。用鉛筆重重地在上麵劃上一道線。
裴娜又倒上了一杯紅酒。小小的抿上一口。迷離的眼神顯示出那些許的醉意。
“我弱如浮塵
借風四飄蕩
飄然歲月間
徘徊生死外
誰曉生何喜
我無死後哀
不如一切看淡,一切都在浮沉之間……“裴娜又低聲吟起那首詩歌。她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字裏行間的深深的烙印著的“寂寞”兩個字。這兩個字在墨子涵的心中烙印的如此深刻,以至於裴娜窮盡一生的熱情也無法將其融去。她也終於對自己承認,她卻是並不了解墨子涵,盡管他們一起共事了那麼多年,盡管她對他一往情深也明確了情誼。事實上墨子涵還有太多的東西她並不了解。而這一切也是能夠讓她冷靜下來思考的理由。但是她的堅韌決定了她的不會放棄尋找一切的答案的選擇。
“我要找到你子涵!”裴娜堅定的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