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賴停下了,以強調下麵的話,然後繼續說:“我這次放了你們,並且歸還一切屬於你們的東西。但直到晚上你們都會被綁在這裏這些樹上,這樣你們暫時就不能跟蹤我們。我們現在騎馬離開,到我們來的地方去,並帶上羅林斯先生,這樣他就不能提前解開你們。但我們會讓他回來,這樣當天黑了以後,他就會來到你們這兒。明天黎明時你們就可以在後麵騎馬追我們,隻要你們樂意。你們要感謝羅林斯先生救了你們的命。”
此外沒有人說話了。我們被固定在兩棵緊挨著的樹上,然後他們把我們的馬拴在附近,隨後我們的一切都被放在我們旁邊了。我是多麼高興武器也在那裏!然後那五個騙子就騎馬離開了。
我們靜默了大概有一小時之久,隻是忙於用我們的感官確定每一種聲響。然後溫內圖說:
“他們還在這裏,為了在我們動身時能馬上跟蹤我們。為了不被看到,他們在晚上才會釋放我們。我們必須抓住桑特。我的兄弟設想要怎樣捉拿?”
“當然,不是把桑特一直引到老槍手那裏。”
“不,他不能了解要塞。我們整夜都要騎馬,那麼明天晚上就會到達要塞。但我們必須早些停下,羅林斯在我們身後騎馬過來,會偷偷地給他們留下標記,他們則跟隨標記。如果時機來了,我們就除掉他並向後騎一小段,在我們的蹤跡上等他們。我的兄弟同意這個計劃嗎?”
“是的,這是唯一正確的。桑特確信會抓住我們,我們卻會抓住他。”
“就這樣!”
溫內圖又說了幾個字,但聽起來那裏麵卻有一種深深的無盡的滿足,那個被長時間徒勞地尋找的惡棍現在終於要落入他的手中了。
天終於變陰暗了,這時我們聽到了一匹馬的蹄聲。羅林斯來了,他下了馬為我們解開繩索。他盡量顯示自己是我們的救星,並欺騙我們說他同我們的死敵還騎了多遠。我們做出相信他的樣子,並使他確信我們的感謝,但盡量避免流出過分熱情的表達。然後我們上了馬慢慢地騎馬離開了。
羅林斯跟在我們後麵。我們聽到,他為了弄出清楚的印跡,經常讓他的馬蹦蹦跳跳地走。當後來鐮刀形的月亮掛在空中時,我們可以觀察到他不時停下,折斷一根樹枝並扔到路上作為標記留下。
早晨我們做了一次短暫的休息,將近中午時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次休息的時間卻更長。桑特早晨才能跟蹤,我們想使他盡可能地接近。隨後我們繼續騎了兩個小時。現在是同羅林斯講個明白的時候了,我們停住並下了馬。這樣做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從馬鞍裏跳了下來問道:
“為什麼停下,朋友們?這在今天是第三次了。這樣可到不了老槍手那裏。我們走完這段路程不好嗎,而不是在這裏再宿一次營?”
溫內圖這個通常那麼沉默寡言的人答複他。
“沒有一個惡棍可以到老槍手那裏去。”
“惡棍?阿帕奇人的酋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你就是一個惡棍。”
“我?”這個麵孔粗俗的人威脅地皺起眉頭,“從什麼時候起溫內圖這麼不公正和忘恩負義了,竟辱罵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你真的相信騙了老鐵手和溫內圖?我們都知道了,桑特就是布拉登,而你是他的密探。你在整個騎行中都給他留下了標記,以便他會找到我們。你想把我們移交給桑特,卻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觀察了你,你自己還沒料到。但現在是我們同你算賬的時刻了。”
溫內圖向羅林斯伸出手去。這個人馬上明白了形勢,向後退去並飛快地躍進馬鞍逃走。我同樣快地抓住了他的馬的韁繩,溫內圖飛快得向他身後躍了上去,掐住他的後頸。因為我拉住了他的馬,羅林斯拔出一隻雙管手槍,把槍口對準我並扣響了扳機。我彎下身子,同時溫內圖拿起了武器。兩槍都發了,沒有打中我。一會兒之後羅林斯就被溫內圖拋了下來,從馬上飛落。又過了半分鍾,他就被解除了武器被捆上,嘴裏塞上了東西。我們用捆過我們的皮帶暫時把他綁在一棵樹上,並把他的馬拴在附近。我們打算在製服桑特之後,再接走他。然後我們又上了馬,往回騎了一段,不是沿我們的痕跡,而是跟它平行著,直到我們到達了一處向外突出的灌木叢。桑特一定會經過這裏。我們將我們的馬拉進這片灌木叢並在它們旁邊坐下,等著桑特一夥。
他們一定從西北來。在這個方向上伸展著一片小小的開闊的草原,這樣我們就可能在桑特到達我們的埋伏地點之前看到他。按照我們的計算他不可能在我們後麵很遠。還有一個半小時為天才會黑,或許他還要早得多趕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