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盡離別意_少年心(1 / 2)

縱有千般不舍也會有分別的那一天,離去,從來沒有誰主動誰被動,隻是一種狀態的終結。十年前千霜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為五一準備好一切之後,還是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這一切。日出東方,落於西,亙古不變,但是千霜的心裏多想太陽一直掛著永不落下。

五一的日常生活很簡單,大早上醒來,打掃院子、為千霜燒柴,然後吃飯,吃完找大武小虎他們一起去村子裏的小學堂聽講學習認字。五國的人因為有五色石靈力庇佑,一般三歲便可開竅學習木體質的小孩一兩歲就能習文認字也是很正常的。午飯時候,回到家中吃完了就出去和村子裏的七八歲的孩子一起打鬧,約莫下午快要日落了就滿身塵土地回來了。

今天,對於五一來說也沒什麼不同的。但對於千霜,卻是彌足珍貴。今天之後她便沒法天天看著五一長大了,大早上也沒有人和她賴床鬥嘴,一日三餐的日子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奢侈和滿足。

“娘!阿娘!我回來了!”一如既往地衝進家門,但是隨後五一便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千霜不是在準備飯菜或是收拾柴火,而是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也不是發火的樣子。但這對於習慣了那個風風火火的“凶娘”還是很不自然,心裏趕緊想自己犯了什麼錯,實際上是想怎麼解釋自己犯的錯。“是今天上午用石頭打小虎院子裏的大公雞被告狀了?難道是今天回來的太遲了不成……”心裏正在盤算著怎麼解釋的五一根本不敢正眼看著千霜,活脫地就像是已經犯了大錯。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平時不是挺多話的嘛!你不說我先說。娘親今天得到了你爹爹的音信,娘明天就要出門去找他。所以呢,你這個小兔崽子我就顧不上了,想把你送到我故友那兒照料。”千霜也漸漸恢複常態,畢竟她不希望五一看出一些端倪,就算她心裏明白這個傻兒子不會不相信自己的話。

“什麼?!爹爹!好啊好啊好啊!娘你快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在村子看家!等你接到了爹爹我們就能住在一起了!”五一一聽原來是爹爹的消息,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

“不行,娘這一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說不定就和你爹遠走高飛了,為了不讓你餓死街頭你還是乖乖地聽娘的安排。”千霜也擺出一副嫌棄五一的架子,實際上自己有多麼舍不得。

“嘁……臭老娘!聽你的就聽你的吧,不過,你晚上要和我講講我爹的故事!”五一做出了自己的“讓步”。

“行啊!不過你得先答應娘一個條件!你現在去把娘教你的兩本書上寫的東西全部背一遍。都背會了娘就答應你。”千霜起了身子準備動手下廚,聽到五一的話之後轉身對他下了最後一次功課。

晚飯千霜做的很慢,但也做的很用心,都是五一最愛吃的。

五一則認真地把兩本《五靈研心》從頭背了一遍,才發現自己早就已經熟記於心。隻要用心想一合上眼,麵前就是兩本可以翻頁的書。千霜一邊做菜一邊聽著五一的背誦,心裏終於是放下了負擔,因為昨天晚上她已經把《五靈研心》的第一第二卷付之一炬。

看著滿桌的好吃的,五一根本沒有時間和千霜貧嘴。千霜心裏也是無味俱雜,但還是很滿足地看著五一大口大口吃著,自己一邊嫌棄他吃相太差揚言不認這個兒子,一邊又想著五一能多吃一點。

時間就在一口一口的飯菜中流逝了,等到五一心滿意足地吃完最後一口菜,夜幕已經低垂。就這樣結束了晚飯。

小村子的夜晚很寧靜,微風拂過,仲夏夜總是這樣閑適。弄好雜物之後的母子倆在外邊兒的菜園子裏乘涼,五一纏著千霜給他講以前她和爹的故事。千霜好似幸福地回憶著,陪著五一講述著過去的日子,哪怕那是千霜想象中的歲月,卻依舊那麼迷人。

風輕輕地,拂過他們。夜空中的星有意無意地閃動著,這般美景也是夢的開始,五一再也堅持不住疲倦的雙眼了。“睡吧……”千霜抬起頭,看著星空,笑著……

少年心

第二天剛破曉,五一便被千霜無情地拖下床說是要交代他一些事情然後就要送他前往千霜故友居所。

睡眼惺忪的五一傻愣愣地穿著衣服,時不時地揉揉眼睛打打哈欠,一副沒有氣力的樣子。千霜一本正經地站在五一身邊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神清氣爽不說,連穿戴什麼的都打理好了,就等著五一下床之後好好交代一番了。

“娘你急什麼啊……這才什麼時候啊?”五一穿好衣服蹦下了床對著千霜埋怨道。千霜也不搭理他,拉著他去把臉洗洗清醒清醒。“哎、哎、哎喲!娘!娘!你輕一點!臉都被你洗壞了!”千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沾濕了的布就往五一小臉上一頓搓,聽到五一的叫喚她才“噗嗤”一聲輕柔起來。

“臭小子,聽好了,娘要和你說一些很重要的事,你可要記住了。”雞毛蒜皮的事總算是結束了,五一還有點悶悶不樂,千霜卻嚴肅地讓他坐著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