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街上一片靜謐,隻有風吹過牆瓦的嗚聲。
香小獨自走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她雙手懷抱胸前,盡力收緊上身,好讓風少吹自己些。天很冷,身子凍的隱隱作痛。
世上總有些落魄的人,香小隻是其中之一。自從鍾我被帶走,她就沒過過好日子。原來她是鍾我的貼身丫鬟,在下人裏還有些地位,可年紀尚小不懂事,得罪過一些人。原來鍾我護著她,什麼都好說,可鍾我被莫憩帶走了,失去靠山,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雖說鍾家家大業大,莫憩也有派人來管著,一時不會樹倒猢猻散,但那些被香小得罪過的人們豈能不趁次機會來報複。
受不住每天挨打挨餓,香小找了個機會逃出來,所以才有現在這一幕。這些天挨打留下的傷口在香小身上刺激著她的痛覺,在冷風下又疼又麻,痛苦不已。
身無分文,饑寒交迫。哪怕一碗熱湯一處安身之所她都不敢奢望。別人院牆下,有一處稍微背風的角落,香小就窩在裏麵,縮成一團。冷風中她發著抖,漸漸失去知覺……
有一瞬間,香小以為自己死了,溫暖的光照在身上,四周煥發著光彩,眼前的光線尤其明亮,無比吸引自己的目光。她以為進入了極樂的所在,靈魂得到升華。可當她費力睜開了眼睛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活著。
她躺在一張紅漆木雕花大床上,四周是文雅名貴的擺設。“這是什麼地方?”香小問自己,在記憶裏沒有找到答案。她用手肘撐著床,努力要抬起身體,剛離開床一段距離,就堅持不住倒下去,疼痛讓她哼出聲來,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了。
就一眼,香小便被這個人給迷住了。是一種吸引,一種好似命中注定的吸引,無法自拔。看著這個人,說不出話來。來人先開口:“小姐好點了嗎?”第一次被人稱作小姐的香小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來人接著說道:“小姐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好像是配合來人一樣,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香小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趕緊撇過臉去,不敢看他。來者微微一笑,轉身推門出去,看樣子是準備吃的去了。
香小獨自一人躺在那裏,腦子裏是無盡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