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相隔並不遠,否則也不能施輕功待船槳,隻是兩側甚長,望不到邊。落定之後他看著瑾秀道:“回去後萬事小心,有什麼事即刻來找我。”
瑾秀點頭道:“多謝王爺再次搭救。”
他隻回眸看向我,負手含笑道:“莫靈山鬆峰上便是我所住涼月居,每年不論冬夏我都會大半時日居於此,你盡可安心。”
我微點點頭:“時候不早了,王爺也一路順風。”
他點頭輕“嗯”一聲,我則抬腳回走,瑾秀與舒兒兩側相隨。我知道他在看著我,心中不甚歡喜,這是來到慧祥庵最為開心輕鬆的一日了。
我知道他是在宮中來,本想問問他我的朧陽還好麼?卻還是沒敢開口,怕問了會更傷心更想她,想來她也該過的好,有黎采擷與含惜疼愛,輔臣守著,我也該放心的。
回了庵中已入亥時,庵中的姑們該已都休息了,我們腳步甚輕,隻是回到屋前推門而入那刻,裏麵正站著三人惡狠狠的等著我。
慧安在前,兩側是她兩名弟子,在這慧祥庵慧字位分的隻有三人,她是掌門師太的師妹,卻沒有該有的慈悲為懷,而是作惡多端,欺善怕惡。
“庵中那麼多的活沒幹完,大晚上的便找不到人,到了這個時候才歸,可是故意偷懶好讓掌門師太看到哪裏堆積的事情懲罰我?”
佛戒有說,不惡口、不妄語、不欺生、不是非。看來她是一條也沒做到,真是佛門不幸。
我在這裏總是不愛說話的,瑾秀笑臉迎著:“咱們娘子心情不大好,又老是悶在這裏,我便拉著娘子去外麵轉了轉。隻是該做的活我們都是做完了才出去的啊。”
慧安即刻澄圓眼睛怒道:“你是說我冤枉你們?大殿的地是誰擦的?”
瑾秀連忙道:“我擦的。”
慧安冷哼一聲:“你擦的?我看你是糊弄的。”轉而看向我厲聲道:“明日一早罰你去擦大殿的地板。”手轉向瑾秀與舒兒:“你們去砍柴挑水,把庵中所有的水缸都挑滿為止。”
舒兒再忍不住的吼道:“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擦一天大殿的地板人都能把骨頭累酥了,我們家娘子身子本來就弱,你不是要她的命嗎?”
慧安臉色果然難看百倍,看著舒兒咬牙道:“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舒兒不服氣,在她開口欲罵之時我拉她到身後:“慧安師太莫要與她計較,隻是小孩子不懂事,明日一早我就去。”
慧安冷瞥一眼道:“算你識相。”
待她領人走後,舒兒氣囊囊道:“娘子為何要一而再的忍讓她們?她們竟能將娘子推下水去,咱們還要忍什麼?何況……”
舒兒未說完我便厲喝一聲:“住嘴。”
我知道她想說可以求助江陵王,但我絕不想把他牽扯進這樣的地方來,警告舒兒道:“以後不許再亂說話,除非你想看我死在這裏。”
我說罷走進裏屋,舒兒不懂,我聽身後瑾秀為她解說的聲音,她也漸漸的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