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乾坤一擲破界拳(2 / 3)

爾等切記,著書立說,當斟詞酌句,切勿誇誇其談。華而不實,以亂視聽。’

傳五世,兼收並蓄之下,已有千冊。時有父子同聞,皆錄其中,極其冗雜。

當代家主玄壘,一代宗師,文學泰鬥。有感於各代著書散亂繁冗,決定重新修正。

玄壘,窮其畢生精力,潛心修書,不聞外物。

玄壘嘔心瀝血,斟詞酌句。推敲驗證,去蕪存菁。

玄壘納各代之語,彙一家之言,終得書一部,更名《祖師秘錄》,收錄所有。

《祖師秘錄》,書成三卷,冊有五百。

上卷敘事,乃見聞篇。曆代所著見聞,皆錄其中。

中卷授業,乃雜學篇。天文地理,奇景密地。醫卜遊說,農工士商。

下卷正人,乃《玄氏家訓》。僅有一冊,收錄所有零星家規,彙編而成。

傳承至今,已逾千冊,極其豐富。

看罷祖師留言,一行人盡皆搖頭不語。

此處五人,玄鎮與風天銘,乃是兩位愣爺。舞刀弄棒,乃是行家。說文解字,捉襟見肘。

玄瀧,稍有學識。明文通理,猶顯膚淺。糾微探秘,更為不堪。

玄榕,性情魯直,嗜武成癡。對於文事,一事無成。

而玄楓則不同,他自幼頗喜讀書,猶好雜學。何況天資過人,智計無雙。

玄楓是胸有玲瓏心,腹藏錦繡文。對於破懸解疑,更似老饕聞到美食,欲罷不能。

玄楓見其他幾人都跑到青石闊地上,去研究劍痕,心中無比的鄙視。

玄楓按下心中腹誹,暗中尋思:

“俗,真俗!

為什麼古人都喜歡搞這一套,要麼就出個弱智上聯,對下聯;要麼就提個白癡問題,等答案。

至於這個,一眼明了,左側一豎排字,右側空空如也,分明就是填對聯的形式嘛。

不過,至於寫什麼,如何寫,這得好好合計合計,不容絲毫紕漏。”

玄楓盤坐於地,呆呆的望著通天壁。心中琢磨:

“斷天涯,斷天涯。何為斷天涯,為何斷天涯。

斷者,破也,壞也。

何為破?破即開也。

何物可開?鎖乎?

當為鎖,鎖者,限製也,隔離也,封印也。”

如是想,如是念。非看非非看,非想非非想。若有若無,唯恍唯忽。

玄楓恍惚之間,麵前展現一本大書。

此書巨大無比,猶如門洞。書質粗糙,極其陳舊。

玄楓一時福至心靈,急忙翻看。

第一頁,乃是書名,《奇思妙想怪誕論》,字大如鬥,異常玄妙。

第二頁,並不是書目,而是正文,題為《界論》。

玄楓聚睛細看,隻見字字珠璣,躍然紙上。

“何為界?

界者,限製也。

有界,則有位。有位,則有形。有位而居,有形而化。則天地位焉,萬物序焉。

限其位而定其形,始有隔離。有隔離,方能區劃。則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限其位而定其形,始能封印。有封印,萬物入吾彀中,吾掌爾命。

界者,小如芥子,大若須彌。納須彌入芥子者也。

內而觀之,大若須彌。吾等渺渺,猶如恒沙。

外而視之,小如芥子。吾切偉岸,若吾毫發。

界,可破乎?

順而由之,逆而求之。如脫桎梏,或可破也。”

玄楓邊閱讀邊思索,震耳發聵。但如隔薄紗,朦朧可見。

第三頁,僅幾行字,題為《界之奇思妙想》。

“界者,納須彌入芥子,吾等存其中,猶如虱蚤,悲乎?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