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被龍十三和蔡婉麗推進了裏間被扒掉了外衣,被迫換上了龍十三的一件粉色長裙,然後被押在梳妝台,兩個對著一麵銅鏡嘻嘻哈哈給他上妝。
“嘖嘖,你這樣還讓不讓別的女人活了!”過了一陣,龍十三仔細端詳著銅鏡中的李天賜嘖嘖稱奇道。
“就是,就是!”蔡婉麗附合道。
此時銅鏡中的李天賜雲髻高堆,修眉入鬢,高挺鼻梁下一雙丹鳳眼,秀氣十足,唇紅齒白,下巴挺翹,乍看之下十足的美女!
這時營帳外響起腳步聲,片刻間柳嘉銘問外麵的鄭文光:“鄭文光,你在這裏幹什麼?龍十三呢?”
“這個……”鄭文光支支吾吾著。
“大人,我在裏麵。”龍十三說道。
隻見布簾掀起,柳嘉銘已大步走了進來。
李天賜吃了一驚,沒想柳嘉洛全無男女之防,就這樣徑自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柳嘉洛的目光來回掃了幾下,最後定格在李天賜臉上,“你是誰?”
“大人,她是——”龍十三剛要說明,卻被柳嘉銘擺手打斷了,他眼中滿是笑意,“怎麼跟李天賜如此相像?你是他的妹妹吧?怎麼從未聽他說起過!”
李天賜心中尷尬萬分,隻好順勢點了點頭。
柳嘉銘哈哈大聲笑起來,“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有一個長得跟他如此相像的妹妹!”他顯得很興奮,走近李天賜身邊仔細端詳著,“長得真是可愛呀!”說著忍不住在李天賜臉上揉捏起來。
李天賜使勁把臉往後仰,心中狂汗: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有捏少女臉容的怪癖呢!雖然他的手保養得像少女般,捏著也不痛,但也惡心人不是!他使勁向龍十三和蔡婉麗打眼色,那兩個家夥卻是袖手旁觀,當他是個透明人。
“奇怪,你怎麼長有喉結?”柳嘉洛終於注意到李天賜凸起的喉結,震驚地問道。
“大人他是李天賜……”龍十三尷尬地道。
“李……天……賜……”柳嘉洛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李天賜道。
“大人,你好,我是李天賜……”李天賜擠出比哭還難的笑容說道。
柳嘉銘緊緊盯著李天賜,眼中神情複雜,良久,他收回了目光,“你們繼續玩吧!不要錯過出發的時間!”說罷,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恭送大人!”龍十三對著柳嘉銘的背影道。
柳嘉洛的腳步消失在外麵後,龍十三和蔡婉麗陡然間爆笑起來!龍十三坐得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不住地拍打著地麵,蔡婉麗則蹲在那裏捂著肚子直喊疼。
等兩人笑得差不多了,李天賜說道:“快來幫我卸妝呀!搞出這麼一個大烏龍,柳大人還不知道怎麼看我呢?”
龍十三和蔡婉麗都笑得全身脫力了,兩人好不容易起身來到李天賜身邊,幫他卸妝。
“龍姐,你說柳大人會不會認為這是我們的惡作劇?”
“放心,柳大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小氣!”
“這我倒是相信,隻不過,龍姐,”李天賜抬頭看了眼龍十三道:“你還是勸勸大人,收斂下看到少女捏人臉的怪毛病吧,畢竟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很怪異的!”
龍十三本來用一塊手帕擦拭著李天賜臉上的腮紅,聽他這麼一說,手抖了一下,把他鼻尖塗紅了一塊,蔡婉麗見此,忍不住趴在梳妝台上大笑起來。
“這個要求難度太高了,這句話,還是你自己對他說吧!”龍十三這次沒有笑,凝眸看著李天賜說道。
天漸漸黑下來,偌大的軍營亮起了稀疏的燈火,李天賜已收收拾停當,一身勁裝,此刻他正站在營地中,鄭文光、蔡婉麗、龍十三、韓戰、劉文明、全武勇、宋鶴一幹將領以及十數名精幹士卒也站在一起,旁邊的駿馬仿佛也感受到了眾人那種興奮躁動的心情,紛紛用鐵蹄叩著地麵,打著響鼻。
柳嘉銘背手站在眾人麵前,瑪伊目·努尓夏提站在他的旁邊。
“各位,其它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要說的就幾個要求,”柳嘉洛犀利的眼睛掃過眾人,“第一條,絕對服從命令;第二條,行動要快。”他頓了頓,“都聽清楚了麼!”
“清楚了!”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出發!”柳嘉洛右掌指向西北方向揮出!
眾人跟著柳嘉銘縱身上馬一陣風般馳出轅門,蹄聲漸遠,一行人溶入了濃濃的夜色中。
第十四章“宣戰”
李天賜一行人在深沉的夜中一路急馳了將近了一個多時辰,開始走山路,上到山頂時已是半夜時分。
李天賜抬眼回顧,卻發現西南方向數十裏外天際被衝天久火光映亮了,於是他問龍十三那裏是什麼地方。
“那裏是王爺提兵攻打的厄瓜多爾,都這個時候了,想不到王爺還在攻城。”
李天賜雖然隻能看見那衝天的火光,但卻能想象出此時那裏戰況的慘烈,他暗中祈禱大秦的軍隊都順利地拿下厄瓜多爾,少犧牲些將士。
李天賜一行人摸黑下山,也幸虧瑪伊目·努尓夏提對這裏的地形路線很熟悉,眾人行進速度一點不慢,李天賜能肯定他以前通風報信就是走的這條路線。
一直到天明,一眾人才進入了一處密林中進食休息,瑪伊目·努尓夏提讓數名士卒跟著他鑽林子裏,不多時便帶回來幾大包衣物,催促眾人換上。
李天賜拿起一件衣袍一看,式樣古怪,卻是西域人的服飾。
瑪伊目·努尓夏提見眾人都是不情不願的樣子,便大聲道:“諸位,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穿上這些服裝,不過接下來的幾日是要穿行在敵境之內,為大局著想,就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
這時柳嘉銘開口了,“大家都去換了吧!”說著便從上挑了一套衣服鑽進樹林中去換了。
“大人為什麼要去林子裏換呢?”原本還想著能見識柳嘉銘真容的李天賜頗為失望地道。
“要不你偷偷鑽進去看看?”龍十三一臉壞笑道。
“切!我有這麼變態?”
“這裏麵可有女人的衣服?”龍十三這時走過去問瑪伊目·努尓夏提道。
“有的有的!”瑪伊目·努尓夏提目光在龍十三傲人的雙峰上溜了一圈,麵現難色,“至於穿不穿下,就不知道了……”
龍十三對一旁的蔡婉麗說道:“婉麗,我們兩個挑幾套試試!”
一聽到龍十三的話,李天賜心中暴汗——還幾套,當這遊山玩水麼!
兩個女人挑遷了一陣後便到密林中換去了。
這時,柳嘉銘已換好了衣服出來,頭戴金花冠,,脖子上戴著粗大的金環,身著小袖花番綿袍,佩蹀躞帶,貴氣十足。
瑪伊目·努尓夏提眼前一亮,笑道:“大人,你穿上這身貴氣十足,你就當回蘇米拉尓國的貴族好了,方便我們行事。”
“這些事你來安排就好了。”柳嘉銘說道,說完朝李天賜招手道:“李天賜,你過來。”
“大人叫我何事?”李天賜急忙上前問道。
“你看我這身打扮如何?”柳嘉洛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哦……挺好的,挺好的……李天賜心中在打著小鼓,不明白柳嘉銘說這話有什麼目的。
“你這麼清秀,扮成一個女的不是挺好的!”柳嘉銘指著地上那些西域風格的女式服裝對李天賜說道。
“大人,你還是饒了我吧!”李天賜連忙擺手道。
“真不願意!”柳嘉銘重重地哼了一聲。
“不願意!”李天賜一口回絕道。
“不願意就算了!”柳嘉銘淩厲的眼神突然緩和了下來。
“謝謝大人!”李天賜鬆了口氣。
“天賜,看我這身打扮!”這時蔡婉麗來到了李天賜麵前,還高興地轉了幾圈。
李天賜抬眼看去,隻見蔡婉麗頭戴帷帽,身著窄袖袒胸衫,對襟U字領半臂,一條高腰紅白金三色直條長裙,足踏一雙精致小巧的尖尖履,這是她第一次穿西域這樣的服飾,胸前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白膩的肌膚。
李天賜眼睛被晃了一下,有點愣愣地道:“哦,好看……”
“好看吧!”龍十三嬌笑著摟住了顯得有些羞澀的蔡婉麗,她那呼之欲出的胸脯被一擠,簡直要撐裂衣服爆出來,李天賜注意到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火辣辣的目光,甚至有人擦去了嘴角的口水。
“鄭文光,好看吧?”龍址三問掃過頭去的鄭文光。
鄭文光的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避開了龍十三的灼灼目光。
“好看就出聲呀,難道你看我的勇氣都沒有麼?”龍十三笑語盈盈地道。
“我去換衣服了!”鄭文光慌亂地跑開草草找了一套衣服去換了。
“我也去換衣服了!”李天賜說著也走開去換衣服了。
李天賜拿著一套衣服找到了鄭文光,後者扭頭見是李天賜,呼了一口氣,道:“師弟,師妹一直跟龍十三相處,我總有些擔心……”
“二師兄,我倒不是很擔心。”李天賜說道,“龍姐雖然看上去性格潑辣,愛捉弄人,”說到這裏,鄭文光就插進來道,“喜歡穿奇裝異服,而且是越暴露越好,你說好也算是個女子,你就不擔心師妹會學壞?不!你看她現在露出一大片胸脯,這……這還像話嗎?”
“二師兄,師妹她也不是故意穿成這樣的,這些是西域番邦女子的服飾,我們總不能讓所有番邦女子都穿著大秦的服裝呢?”
“這我也明白,可是心裏卻總是不舒坦!”鄭文光悶聲道。
“二師兄,女子都有愛美之心,我倒覺得隻從女子穿著是否暴露來評判一個女子的好壞過於武斷了。龍姐肯定有著我們所想象不到的不好遭遇才變成了這樣潑辣,捉摸不定的性格,我更覺得她是用這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除了這些,龍姐卻是在幹著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什麼事情?”鄭文光好奇地問道。
“龍姐身為一個女子,卻是玫瑰騎士團的將領,為大秦朝、大秦邊疆子民抵抗強敵,這難道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麼?試問天下又有幾個男子能做到她這一步?她的這份赤誠愛國之心,難道不值得稱讚麼?”
“師弟,你又如何知道她有著不堪回憶的過往……”鄭文光小聲地問道。
於是李天賜便將蔡婉麗聽見龍十三夢話的內容說給了鄭文光道。
“看來的確是我誤會她了……”鄭文光愧疚地道。
“大多數的人隻是迷戀她自己外貌,卻對她的內心一點也不了解呀!”李天賜感慨道。
“她的確是長得很美啦!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師妹。”鄭文光神情變得鄭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