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三個人終於抓足了沙蟲的數量,施展輕身術往天星派趕回去。
臨近黃昏,三個人終於來到了蓮花山的山後。
見到鄭文光拔出竹筒上的塞子時,李天賜記起他自己去後山林子找大師兄的事情,瞬間也記起了那插在石頭上的青雲劍,頓時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悔道:“怎麼早沒想起來呢!”
“師弟,你想起什麼了?”鄭文光問道。
“十年前你讓我去後山找大師兄的事——”
鄭文光頓時被嗆了一口,大聲咳嗽起來,臉上全是尷尬。
“我說的是後麵碰到的事情,”李天賜促狹地笑了笑,“當時在山上一個洞穴發現了一位逝去前輩遺留下來的劍,不過卻拔不出來。我想那肯定是把好劍,說不定可用來代替我手中的這把玄鐵劍呢。”
“師父和大師兄從未說起過後山還有人的事情呀?”鄭文光疑惑地問。
“那前輩還在石頭上刻下了自己的江湖名號和名字,一碰他的身體就化作了塵埃,肯定逝去了很多年才對,師父不知道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我們回去問問他老人家不就知道麼。”
“天色馬上就要黑了,要不明天再去取劍吧!”蔡婉麗說道。
“沒事,我速去速回,再加上我還有這個呢!”李天賜摘下一個竹筒晃了晃,沙蟲在裏麵發出沙沙的聲音,“我拿著這個,就不必跟那些土狼什麼的糾纏了。”
李天賜說完,便轉身施展輕身術躥上一棵樹巔,身影宛如流星般向山上飛去。他停在一棵大樹上向下查看,不一會兒便找到了那個洞穴。
抬腳走進了洞穴,李天賜倒是沒砬上雲狼,很輕鬆地來到了那個小洞口附近,當年那些土狼扒拉洞口的痕跡仍在。
李天賜深吸一口氣,一陣扭動身體,全身便變軟綿綿的了,他鑽進了洞口,宛如蛇一般向裏麵扭動而行,不多久,便進到裏麵久洞穴中。
李天賜拉了一下石壁上的開關,整個洞穴又變成了璀璨星的星河,那把青雲劍兀自插在巨石上。可想而知,十年來沒有人來過這洞穴。
躍上了中間這塊巨石,李天賜蹲下身仔細打量這把名叫青雲劍的長劍—露出的部分已完全鐵鏽給封住了,就連之前見到的青色氣體都不再見到。這會是把好劍嗎?他心中不禁生起失望之情。
李天賜握住劍柄一陣搓動,上麵的鐵鏽便咯嚓嚓直掉,見到鐵鏽下麵的部分,他眼中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情——
劍是鏤空的,裏麵含著一顆貓眼大的綠瑩瑩的半透明的圓球,中間隱隱透著詭異的紅光來,劍莖用烏黑發亮的粗絲纏繞,劍格上麵絡有繁雜的紋飾,背劍身泛出通紅的寒芒映在了李天賜的臉龐,兩邊劍背上各一道不相同的紋飾—說是紋飾,更像是一些符號。
李天賜小心地伸手握住了劍把,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那顆貓眼大小的圓球紅光盛,仿佛睜開了眼睛一般!
突然間一股巨大力道猛地扯住李天賜往劍莖裏麵拉去,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李天賜宛如墜入了無窮無盡的深淵,周邊閃現著以前從未見過的畫麵和人物,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站在高處,就在他的四周堆滿了血淋淋的屍體,一副修羅煉獄的景象。
他揚起了手中的青雲劍,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戮之意,又一個渾身是血的敵人爬了上來,青雲劍隨即洞穿了他的身體,慘叫著從高處滾了下去,然後一切變得死寂。
“阻擋我的人,都將死去!”李天賜此刻已化身成為了一個殺人狂魔,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心中極度愉悅的殺戮快感之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揚起了手中的青雲劍,縱聲長嘯,卻難以舒緩心中的那份狂燥與饑渴,隻想再殺更多的人……
李天賜突然驚覺,極力地想擺脫自己身處的一切,眼前陡然間又換成了另一種情景:一處大廳裏橫七八豎地躺著眾多的屍體,都是老幼婦孺,李天賜此刻就站在大廳一處看著眼前的慘象,無可抑製的悲傷、絕望之情充斥了所有的思想空間。一個麵容模糊的人站在大廳的角落縱聲大笑著,手中的利劍嘀嘀嗒嗒滴著血,他的聲音遙遠而模糊,“不管你是成神還是成魔,你都要斬斷人世間的一切羈絆!你做不了選擇,為師就來幫你做個了斷!”李天賜雙目赤紅,心中那種想破壞掉一切的欲望火山爆發般噴湧出來,“你——也——去——死——吧!”他揮起了手中的青雲劍朝那人刺去……
如果此時有人來到這洞穴一定會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住的—李天賜握住插在巨石上的那把青雲劍,雙目赤紅,宛如擇人而噬的凶獸,他的身體不停顫抖著,一股黑氣從劍莖湧出來,經過的石臂直到印堂處聚集,而他的印堂穴透出金光,跟那股黑氣鬥個不停,當中更是把相當一部分的黑氣吞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