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黑熄燈就寢,平君脫了外衣向左側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病已卻輾轉翻了兩次身,終於還是按捺不住開口:“平君,你睡著沒?”
話問出後久久沒得到回應,窗外月色朦朧,稀薄的月光在黑夜中清晰的勾勒出女子玲瓏婀娜的曲線。他tian了tian唇,身子慢慢挪過去,前胸緊貼她的後背,低聲詢問:“真睡了?”
平君不答,病已的呼吸灼熱的噴在她的臉上,他哼哼唧唧的像隻小狗一樣噌上去,輕輕的吻啃著她的脖子
”“ 。
平君的肩膀微微一縮,他立即察覺,笑道:“我知道你沒睡……”
她抱住肩膀,頷胸屈膝往床沿挪移,悶聲說:“不許鬧,我要睡覺。”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肘上,甕聲甕氣的說:“可我睡不著,我……難受……”他扭了扭身子,揚手啪的在自己腿上拍了下,“有蚊子咬我。”
她抖動肩膀卻沒能把他甩下去,反而使他的手順勢攬上腰來。
“平君……嗯……那個……”
“我沒瞅見有蚊子。”
“不是……不是蚊子……”他膩膩歪歪的小聲嘀咕,攬著細腰的右手不安分的往上摸索,手指靈巧的鑽入她的衣襟,“我想……我想要……”
她弓起上身,猛地摁住他不斷遊走的手,顫道:“你說過不再欺負我的。”
“那個……所以……”他解開她右腋下的係結,“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
“唔……”衣襟微敞,她因為太過緊張肌膚沁出一層薄汗,可他卻已然不管不顧的親吻起她胸前那片袒露的潔白肌膚,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頭顱微仰,無意識的一把揪住他的頭發。
“別……別抓我頭發呀!”他呼痛,手下卻一點遲疑的停頓都沒有,飛快的往她腿上摸去,“這可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呢。不是我要欺負你,是你先欺負我了……”
細碎的吻,一點一點如同細雨般密集的落在她的身上。平君早已失去清醒的頭腦,朱唇間逸出的一聲聲呻吟更加令他為之瘋狂躁動,少女美麗神聖的**在月色下猶如發光的聖物,令人著迷,令人沉醉。
兩具一直扭纏在一起的身體,令這個原本悶熱的夜晚變得更加炎炙。於是,在那個水ru交融、水到渠成的美好瞬間,兩聲交迭響起的慘叫終於打破了沉寂。
“你……你說話……不算數……”
“鬆手!我的頭發……”
史曾在長安住了兩個多月,六月末,天氣逐漸消了暑熱,正適合趕路,於是史曾帶著史丹以及一幹隨從回魯國。臨走,史曾給劉病已夫婦留了一筆錢,又再三叮囑兩人若有空暇去魯國瞧瞧史太夫人,老人家年紀大了,卻仍時刻記掛著這個曾外孫,如果病已能帶著妻子回魯國,她肯定會萬分高興。
病已答應了,因為尚在新婚期間,所以即使史曾千叮萬囑,他卻並沒有太往心裏去。史曾走後,他更是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在氣候爽怡的秋天踏遍三輔京畿的每個縣邑,歡樂無限。
七月初七,未央宮開襟樓內,宮中采女們爭相湧入,穿針乞巧。聚集的人多了,未免也有爭豔之意,周陽蒙到的時候,樓內早已擠滿了人,她的貼身侍女想去驅逐幾個宮女騰出地方給自己的主人坐,竟不想反被人趕蒼蠅似的趕了出來。
“她以為她是誰?”
“是美人有如何?別說隻是美人,在這宮裏即便是婕妤,現在也不過和我們一樣而已。”
“就是,不過和我們一樣,連陛下的麵也見不著……”
“神氣些什麼?”
“有本事上椒房殿叫皇後給她挪席騰位置去呀!”
站在開襟樓門前石梯上的周陽蒙,麵對跪在自己跟前哭訴的侍女,隻能掌拍石欄,咬碎銀牙含淚往肚裏吞。
是的,她和她們一樣,打扮得再嬌美豔麗也無人會來欣賞。偌大個掖庭,那個唯一能欣賞的人現在除了椒房殿哪都不會再去。
她這個曾經受過天子寵幸的美人,已經和掖庭裏成千上萬的女子毫無分別。
宮裏上千采女爭相擠上開襟樓的時候,宮外宣明裏的許平君正坐在通風的堂屋上,手裏拈著一枚繡花針,眯著眼瞼不時的點著頭。
劉病已將王意迎進門,回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情景。
涼爽的秋風吹拂在她紅潤的麵頰上,托起縷縷發絲,她的手肘撐在繡架上,手指間拈著的繡花針正戳在繡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