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得從大學說起,小弟畢業於一個四流大學理工科專業,宿舍背靠著大山,正對著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籃球場。因為是一間新蓋起來在郊區裏的大學分校,而且是理工科專業,所以裏麵除了男人,別的什麼也不多。大學的四周都是圍欄,因為怕大學生們走出四周的山林被蛇蟲鼠蟻傷害了,學校實行的是座封閉式的管理,因此平時除了上課,就是打籃球,能去玩的地方特別的少。
偶爾一個班有幾個姨姨嬸嬸般的女孩子,也像稀有動物般地被保護起來。因為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所以,每逢節假日,大家都找齊一班男生,大家一起在籃球場裏,圍住幾個女生,大家又唱又叫,又說又笑。咱們班有四朵金花,丹丹阿姨,箐箐姐姐,妮妮嬸子,燕子妹妹。
一個光棍節的晚上,大家像往常一樣三四層人一個圈子地圍坐在在籃球場上,圈子的裏外都是幾圈蠟燭。大家都說說笑笑的,喝啤酒的手上都拿著啤酒。這時天上的毛月亮滲著淡淡的光,操場四周一片漆黑,操場四周圍著籃球場的宿舍樓後麵的山林裏隱隱約約地一陣陣蟋蟀聲。
大概晚上十一二點時,箐箐姐姐站了起來,同大家說:“下麵讓我給大家跳一個孔雀舞好不好?”大家大聲地叫了起來:“好。”這時悠悠地歌聲從女生群裏傳出來,我仔細一聽,是她們帶來的錄音機放出的聲音,播的是韓紅唱的《神話》。箐箐姐姐雖然樣子長得不咋地,而且灰暗的膚色和高昂的嗓音常在陽光下嚇跑不少一米八的男生,但身材挺好。在毛月亮和蠟燭的映照下,在動聽的歌聲中,穿著淡黃色的舞衣和轉著婀娜多姿的舞步的箐箐令一班長期沒見過女人處於極度壓抑的浪子看得如癡如醉。
一曲完畢後,箐箐姐姐用粗狂的桑音大聲地問大家:“好不好看?”
大家大喊大叫:“好看。”
這時箐箐姐姐更起勁了:“我再給大家跳一個好不好?”
大家振臂高呼:“好。”
箐箐又問:“大家對剛剛的表演又什麼意見不?”
這時人群中一片死寂,突然又一個聲音傳出來:“箐箐姐姐,你幾時找男朋友?”
箐箐哈哈棒著肚子大笑了起來,接著說:“箐箐不找男朋友了,這幾年都陪著你們。”
“嗚~~嗚~~嗷嗷”人群中一陣轟動,大家都學著狼嚎聲嚎了起來,接著便是劈劈啪啪的砸啤酒瓶聲。氣氛達到了頂點。
這時,黑暗中的籃球場四周傳來了好幾束光束。人群中有個聲音說:“不好,保安來了,大家都散吧。”“嗬”的一聲,大家四處散去。我拉著同宿舍的弟兄小明和大龍,一溜煙跑回了宿舍,把門關上。大家都靜悄悄地在床上躺了好一會。
突然,大龍一骨碌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詫異地問:“高雄呢?”
我一拍後腦勺:“哎呦,剛才忙著拉著你們跑,都忘了看高雄在哪了。”
“會,會不會被逮了。”小明有點口吃的問。
“不會吧,聚個會也被逮,你以為這裏是勞改場哩。”大龍說。
“這,這裏難道不是勞改場麼?”本來就有點口吃的小明一緊張就更加口吃了。
“你們別說這麼多廢話了,我出去看看吧。都快晚上一點了。”我也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跑到宿舍門邊,打開了宿舍門,走出了走廊,伸出頭來往下一看。這時整個操場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在朦朦朧朧的毛月亮光照射下,整個操場樹影斑駁,顯得格外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