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勁隻覺得屁股很疼很疼,如同被割到一樣,她心裏咯噔一下,完蛋了,肚子裏的孩子!
俞思見蘇勁跌坐在地上,也清醒了過來,摟著蘇勁問:“沒事吧蘇勁,我送你去醫院!”
蘇勁提心吊膽,心跳加快,說:“快……扶我起來。”
俞思扶起蘇勁,看到蘇勁白色褲子上的一抹殷紅,嚇得捂住了嘴。
蘇勁被抬上開往醫院的救護車,她隻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空蕩蕩的,瞪大著眼望著救護車裏的護士,萬念俱灰。本來並不指望奉子成婚,遲遲沒有告訴張赫名懷孕的事,也是不想以此來逼婚,總覺得愛情不該以孩子來作為婚姻的條件,顯得那麼有心機,可是,她做好了當媽媽的準備。
文珊傻了一樣蹲在衛生間裏,打電話給一個女人。
文珊哭著說:“你是不是騙我,你說蘇勁在你麵前說我的壞話,你還說她一見我就犯惡心,你挑撥我和她的關係,目的就是讓我和她打起來,她懷孕了,你是知道的,你怎麼不告訴我,我沒有這麼壞,我沒有想要她流產的……”
“什麼,她流產了嗎,我也不知道她懷孕了呀,我隻是打抱不平才告訴你她背地裏說你的那些壞話,我可是無辜的,我送你的那個迪奧包包還喜歡嗎,是不是太單調了,我再送你一款香奈兒的。”女人淡淡地語氣。
“我不要,之前你送我的,我會寄給你的!這事情我一定要向蘇勁說清楚。”文珊說完,掛了電話。
文珊被女同事從衛生間裏勸出來,低著頭哭,也意識到闖了大禍,俞睿看文珊哭個不停,隻好說:“還哭什麼,你趕緊跟我一起去醫院。”
“我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我是無心的……”文珊嚶嚶地哭,跟在俞睿身後。
張赫名正在開會,收到蘇勁手機打來的電話,走出會議室接聽,隻聽見電話那頭是俞思帶著哭腔的聲音:“蘇勁可能流產了,快來醫院。”
張赫名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流產了?忽然想明白了,趕緊就往公司外跑,好在開車來的,上車就往醫院開。
俞思握著蘇勁的手說:“張赫名一聽到你有事,他已經立刻先往醫院趕了。”
蘇勁望著俞思,淚水漣漣:“我真後悔,沒有早告訴他我懷孕的消息,至少,也能讓他知道他差一點就當爸爸了,現在,他一定對我很失望。”
“前幾天我犯傻你是怎麼勸我的你忘記了嗎,別想那麼糟糕。馬上就到醫院了,醫生給你做完檢查就沒事了,不會有事的。”俞思說。
救護車到了醫院,張赫名也已經驅車到醫院了,醫生聽說是懷孕四周跌倒出血,也很謹慎,立刻送進手術室。
幾分鍾後,俞睿帶著文珊也過來了。
俞思看到文珊就氣惱,衝了過來:“你還有臉皮來呢,要不是你沒事無端挑釁,會弄成這樣嗎,我告訴你,要是蘇勁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赫名吃驚,問俞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懷孕,流產,蘇勁怎麼都沒告訴我。”
“蘇勁懷孕四周了,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她不說是不想給你壓力,不想以此來逼婚。這個文珊故意找茬,害的蘇勁摔倒流產!”俞思將矛頭指向文珊。
文珊嚇得一驚,是怕張赫名會找她麻煩,畢竟害人流產,這可不是小的罪過,文珊苦求著說:“和我無關啊,我是被人教唆的,前天,有個女孩來公司找我喝茶,還和我說了很多蘇勁說我的壞話,還送了我一個包,我就把她當朋友了,她還說讓我對蘇勁不要客氣,她是看不下去蘇勁這麼欺負我。我就越想越氣,就吵了起來,我現在才想明白,是有人借我手來害蘇勁。我是無辜的……我沒有這麼壞這麼惡毒的……”
“那她叫什麼名字?”俞思追問。
“我不知道,她沒說,她有個特征,她的左肩上有枚刺青,是月亮形的……她很有錢,還很漂亮。”文珊回憶著。
張赫名心中已有了數,說:“算了,都別說了,先等醫生出來再說,如果蘇勁有任何事,該負責人的每一個人,包括我自己,我都會追究到底!”
張赫名說完,站在手術室門口,心疼著蘇勁,也不知裏麵是什麼狀況,隻是突然聽到裏麵傳來蘇勁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讓手術室外的張赫名嚇得腿都發軟。
五分鍾之後,手術室門打開了,沒有像預想的那樣是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摘下口罩向病人的家屬彙報手術進展,走出來的,居然是麵色慘白的蘇勁,她自己走出來了,一瘸一拐的,麵無表情,看著張赫名,俞思,俞睿,每一個人都不敢開口,生怕會觸動了她的敏銳神經。
蘇勁麵色凝重地說:“我要宣布一個壞消息,那就是,我的屁股被玻璃紮到了。”
“哈哈,我沒流產,我沒事,看把你們一個個嚇得!”蘇勁說完自己彎腰捧腹大笑,動作過於誇張,牽動了臀部的傷口,痛得自己趕緊站直身子捂著臀部。
張赫名激動地拉著蘇勁打量:“真的沒事嗎,孩子平安無事?你不要嚇我,開這麼可怕的玩笑,我的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幸好我沒有心髒病,你要把我們都擔心死了。”
俞思不敢相信問:“你剛不是還在裏麵慘叫嗎,難道就是一塊玻璃紮到肉裏去了出的血嗎?”
蘇勁笑著點頭說:“是啊,所以說真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我肚子裏的胎兒很安全,那塊玻璃紮進了肉裏,醫生取玻璃的時候,考慮到胎兒,也沒有給我打麻藥,生生拔出來的,現在止血消炎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俞睿疑問:“那醫生呢,怎麼沒見醫生出來啊?”
蘇勁吐了吐舌頭說:“取玻璃的時候太疼了,我一掌也不知道咋就拍醫生腦門上去了,現在醫生昏迷了,護士正在給他做急救。”
“啊……”大家聽了都是同樣的張大嘴巴望著蘇勁的反應。
“嘿嘿,手勁有些大了。”蘇勁不好意思地說。
醫生這才走出來,摸了摸腦門說:“我做醫生這麼久,第一次急救病人結果病人比我先從手術室裏走出來。你這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我得去拍片子看腦震蕩沒,不過還是恭喜你,胎兒一切正常,你下次可不敢這麼冒失了。”
蘇勁笑,說:“謝謝您,您快去拍片子,醫藥費我來付,對不起啊,我太疼了,也沒控製住自己的手。”
醫生很和藹,說:“算了,你們快回去吧,我也沒什麼事,我已經習慣了,母子平安,對我來說就欣慰了,期待你九個月之後來這裏誕生下健康的寶寶。”
張赫名摟著蘇勁,俞思和俞睿走在後麵,文珊則隔著幾米的距離走著。
“這醫生人可真好,下次我進產房我就預約他給我接生。”蘇勁說。
“他是男的哎,不行,得換個女醫生。”張赫名酸溜溜地說。
蘇勁白了他一眼:“都是婦產科醫生好不好,醫生還分什麼性別麼。”
“你真把我都嚇死了,懷孕也不告訴我,突然來電話說流產了,我正開著會呢,我撇下手底下所有的員工就過來了,你要知道,這可是我新官上任第一天!”張赫名說。
“啊!你升職了啊,升為總編還是主編?”蘇勁問。
“這次是連升,總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啊,我們CEO今早找我談話,就給我下了任命書,我也好意外,所以,這算是雙喜臨門。”張赫名說。
俞思和俞睿羨慕嫉妒地望著前麵的一對人。
俞睿說:“你看,這兩個人,接下來是要結婚了吧,我們要準備好份子錢了。”
俞思抿嘴笑:“我看是快了,奉子成婚,咱們蘇勁這次可是趕上了一次時尚,聽說咱媽認識張赫名的媽媽呢,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幫著說說媒。”
“是啊,有情人終成眷屬是最幸福的事了。”俞睿說完,意識到俞思和馮小春的問題,便就想繞開話題。
俞思坦然地說:“哥,別為我發愁,你把我從浴缸裏撈起來送進醫院,那時我就死過一次了,我不會再惦記著馮小春了,抓緊吧,給妹妹我介紹對象,你也趕緊給我找個嫂子,讓我做小姑子唄。”
俞睿望著蘇勁的身影,說:“嫂子,在遙遠的他方,你以為嫂子那麼好找的。”
隻聽文珊接著電話,狂發火說:“張弋,你丫還記得給我回電話呀你,你死哪裏去了,我差點就出大事了,給你十分鍾時間出現在我麵前,不然就永遠別來見我!”
俞思聽了直搖頭:“哪個小夥子攤上這麼個女朋友,拜金虛榮脾氣臭,真是到八輩子黴。”
“莫背後說人是非。”俞睿輕輕拍了拍俞思的肩膀。
四個人臨走前告別了幾句後,各自上車。
蘇勁往車上一坐,就嚷著屁股疼,張赫名趕緊拿著自己的衣服放在座位下給蘇勁墊著說:“坐我衣服上麵,這樣就不疼了。”
蘇勁笑笑:“那怎麼行,哪能坐你衣服上,這外套可貴著呢。”
“我給我兒子坐的,母以子為貴呀。”張赫名說。
“好哇你重男輕女,萬一我生女兒,你是不是就不金貴我了。”
“我更喜歡女孩,不是說女孩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嗎,你給我生個女兒,正好我上輩子的情人和我這輩子的情人都在我身邊,齊全了!”
“要不要再齊全一點呀,給你來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妹妹?”蘇勁故意說。
張赫名反感地說:“不要提她,影響我們心情的人。”
張赫名的手機響,蘇勁一看,把手機遞到張赫名麵前說:“影響心情的人找來了。”
他接過電話,沒好氣地說:“喂,我現在正忙!”
“很忙嗎,我是你媽,你是不是欺負惠娜了,她一直在哭,說不是故意的,到底是怎麼了,你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你給我馬上回來。”張赫名的媽媽李雪芝平靜但威懾的聲音。
“媽,你問她自己吧,學會惡人先告狀了,她從小就是這樣,每次把我打了就跑去您那告狀,回回讓她得逞,我這次可好好和她算清楚!您要是再維護著她讓她飛揚跋扈,那您就收她做兒子吧。”張赫名態度堅決。
李雪芝說:“我收她做兒媳,我收做什麼兒子呀,你別瞞我了,知子莫若母,你談戀愛了是吧,沒過我這關,就不能成為事實,明白嗎,我心裏的準兒媳婦就是惠娜,誰都不好使!”
“是,我就是戀愛了,我還要娶她,我真心不喜歡卓惠娜,做妹妹可以,做妻子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我把她當親妹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您要是再把我和她扯到一塊去,您這就是暴力幹涉婚姻自由!”張赫名說。
蘇勁使了使眼色,小聲說:“別這樣,好好說。”
“我怎麼暴力了,我不就是言語上說嗎,你身邊是不是有人在教唆你啊?你告訴你身邊的人,想嫁進我們張家,那是得有規有矩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想一步登天,門都沒有。”李雪芝極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