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女》第二章
中原的房子位於市中心附近的一個老式小區,旁邊就是這座城市的母親河,隻有六十多平米,勝在地理位置夠好,去什麼地方都特別方便。是他的死鬼老爹給他留下的唯一財產。
他把房子租給氣質女完全是個意外。兩個月前,他又跟他老媽開戰,除了曆史遺留問題——中原無心向學、不務正業、好逸惡勞、不修邊幅等等之外,還有中原死活也不肯跟她媽媽去重慶,他老媽拿自己的兒子沒有辦法,隻好再次祭出殺手鐧——經濟封鎖。中原說你有能就餓死我,他老媽說我就餓死你,就當從來沒生過。
結果,在吃完最後一包方便麵之後的第四天,中原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到房屋中介把房子掛牌出租,由於他隻要200元一個月,他的房子當天晚上就租出去了,來租房子的人正是氣質女。
“得想個辦法把她從半路就氣回去!”在把老媽的房間成功租給氣質女之後,中原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老媽發現之後氣得狂暴的樣子,臉上一陣抽搐,心有餘悸的樣子。
中原沒有挖掘別人隱私的嗜好,不過如果別人要向他訴說,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氣質女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向講述講述她的過去和現在,包括她的職業。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隻是由於天很黑,又沒有燈光(已經停了很久了,對於一天有16個小時生活在網吧的中原來說,家裏有沒有光其實並不重要),中原沒有看清她哭泣的樣子,也許是不忍心看吧!唯一能幫助她的就是聽她講完她的故事。
氣質女的故事很離奇。
她很小就被人販子拐走樂,小到人販子拐走她的時候,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家鄉叫什麼?隻是依稀記得村外流過的小河,旁邊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榕樹。而在這個國家,幾乎每一個村莊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特征吧?所以,氣質女長大以後找了很多的地方,但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
很小的時候,她被人販子賣給了一個貴州人,那個貴州人不但奸汙了她,還逼她去沿街乞討、甚至扒竊,如果每天不能帶回足夠的金錢,她就會被一頓毒打,之後,再遭受肉體的蹂躪。
和她一起的還有幾個小女孩,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是她們的命運卻是相同的。也許是年紀太小,她們不懂得反抗,甚至不懂得逃跑,天真的相信那個貴州人有能力從天涯海角把她們找回來........
直到後來那個貴州人被警察帶走,其他小女孩被送回了家,而氣質女,因為不知道家在什麼地方,就留在了這個城市。
她被送進了孤兒院,孤兒院的小孩長到一定年齡之後,如果還沒有人領養,命運不會比沿街乞討好多少。而氣質女作為一個等待被人領養的小孩,實在是太大了。那些所謂的阿姨們的冷嘲熱諷,和每天擦不完的地還可以忍受。直到今天,她還說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後來她到了十六歲,又無人領養,就被送出了孤兒院。至於去向何方,沒有人理會過。在沒有任何生存技能的情況下,她選擇了這條路。
但是,她並沒有完全放棄過自己,她依靠出賣自己掙得的錢,上完了高中,上完了大學,還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隻不過,做這一行的時間太長了,可能有些慣性吧!她時不時還會去夜總會上幾天班。
......
中原是唯一知道氣質女真實身份的人,但他一直守口如瓶。如果不是碰巧被色鬼撞破,他會一直沉默下去,江哥他們到死都不會知道。他的沉默也許是出於尊重他人隱私,也許是出於冷漠。
大家似乎都認為江哥和氣質女之間有點什麼,原因僅僅是出於對中原的信任,因為中原不是一個愛胡說八道的人,雖然沒有說明白,但大家都感覺到他似乎對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