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殺嗎?”
陳到暗笑了一聲,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公子仁慈。隻是使君病重,來日無多,當此非常之時,隻能行此非常之事。使君當年匹馬入宜城,酒席間斬殺五十多名宗帥,這才定住了荊州。公子又何疑之有?公子當效仿使君當年,為使君,為荊州立此大功。”
劉琦當年親曆此事,自然知道當時情形,想著父親當年殺伐果斷的英姿,他骨子裏的那股豪情也迸發了出來。他咬咬著,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頓在桌上:“那就如此辦了,還請叔至多多費心。”
陳到微微點頭笑道:“主公來前有言,讓我一切聽公子吩咐,到自然是唯公子馬首是瞻,如今之計,還請公子先將信得過的人請來,好做安排。”
“一切聽叔至的。”劉琦點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說辦就辦,劉琦倒也是雷厲風行,當晚就將自己從荊州帶過來的親信將領招集到太守府議事,那些一直被江夏將領欺壓的親信一聽劉琦要下手收拾那些人,再看看劉琦有些血紅的眼睛,驚詫之餘也一個個興奮起來,沒多長時間,就把最信得過的人馬調集完備,全交給陳到一手安排。
第二天上午,劉琦發出邀請,請江夏所有帶兵的將領晚上來吃飯,順便商議對付在柴桑虎視眈眈的孫權和北方來勢洶洶的曹操。那些將領這半年以來已經將劉琦徹底看扁了,聽說他請客,一個個也沒太在意,天剛擦黑,帶了幾個親兵就嘻嘻哈哈的來赴宴了。
劉琦在後堂坐著,有些緊張,氣息略有些急促。他深吸了幾口氣,看著對麵眼睛微閉的陳到不禁問道:“叔至,那些人安排到哪去了,我怎麼一個都看不到。”
陳到睜開了眼睛,看著麵色微紅的劉琦笑了笑:“大公子放心,到需要的時候就一個不少的會現身的,現在如果讓那些人看到突然有這麼多生麵孔,為讓人生疑的。”
劉琦很是好奇,他在這太守府裏呆了半年多,似乎還不如陳到熟悉,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太守府裏有哪些地方可以藏人。那幾十個一看就知道是百戰雄兵的侍衛確實不能讓人看見,不然的話誰都知道有蹊巧。
隻是,他們倒底藏哪兒去了?
“公子不必懷疑,前麵的人已經齊了,公子還是出去吧。”
“好。”劉琦點點頭,站了起來,他覺得心髒在嘣蹦的跳得很利害,一聲聲的聽得異常清晰,他甚至覺得手有些發麻,一想到要麵對那些天天用斜眼看他的兵痞,他就覺得有些緊張。
陳到挺直了身子,抬腿站了起來,他的動作很幹淨,肩膀一點晃動也沒有,讓人有一種錯覺,似乎他本來就是站在那裏的,從來沒有坐下來過。
“公子請!”陳到對劉琦側了側身子。
“好,我們走。”劉琦看著陳到,忽然之間平靜下來,他覺得有眼前這個人在,今天的事一定可以很順利的解決。明天,他就帶著信得過的將領去襄陽,這次,看張允那個狗東西還敢不敢再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