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當時並沒有想太多,說甘羅的故事他倒是有過腹稿,隻是後來演戲演得有些入戲,不知不覺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好在陛下沒有怪罪他的失禮,反倒是被他感動了似的,郎官才封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變成了騎都尉,還有什麼使持節。他不太懂這些,所以臉上並沒有太激動,這讓劉協有些失落的同時又很開心,這小子很沉著,不毛燥,其實曹衝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區別。
他不懂,但是周不疑懂。
周不疑先是看著跟著曹衝出來的二十名羽林騎愣了神,後來又看到了曹衝隨隨便便當拐杖拄在手裏的節,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問清了情況之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主動要求替曹衝拿著節。曹衝倒也沒有多說,他還是願意躺在車裏由小侍女捶背捏腿的舒服,要讓他直挺挺的坐在馬上握著這根竹杆,實在有些強人所難。所以他很輕易的答應了周不疑的請求,雖然周不疑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過於狂熱。
“公子,你知道使持節是什麼意思嗎?”周不疑有些興奮過頭,沒等曹衝露出疑惑的神情,就接著說道:“節分三種,第一等就是使持節,持節者可斬殺二千石以下官員,也就是說,有了這個,這個路上就沒有幾個我們不能殺的。”
靠,曹衝這個冒牌天才少年在肚子裏腹誹了一下周不疑這個正牌天才少年。怎麼沒看出來這廝原來也是個殺人狂,難道他想一路殺到關中去?就憑這一根竹竿?
周不疑沒有注意到曹衝的鄙視,他的眼神全被那要竹竿吸引住了,簡直是愛不釋手,嘴裏叨叨咕咕的說道:“有了這個寶貝,我們這趟任務更加方便了。”
相比較於周不疑的激動,曹衝更激動於他當的這個官,郎這個官他是知道的,來之前父親曹操就跟他說過,要求個官職才好做事。郎雖說是天子近臣,不過他不怎麼呆在許縣,所以隻是個空的,而騎都尉卻不一樣,那可是個比兩千石的大官啊,兩千石是什麼概念他不知道,那個比又是什麼意思他也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一個縣令才六百石,縣長有的才四百石,他現在比縣長還要大,想著前世縣長的威風,他就覺得很開心。
這一點,就連夏侯稱都很稀罕,他老子夏侯淵打了這麼多年仗才是個典軍校尉,比兩千石,曹衝就因為拍了兩句馬屁,放了兩個空炮,居然就是比兩千石了,看來跟著這小子混有前途,別忘了他那個現在權傾朝野的老爹司空大人打黃巾那年不過是騎都尉。
“叔權,你別眼饞,以你的本事,以後做的官要比這大得多,到時候你就不會把個騎都尉當寶貝了。”曹衝看出了夏侯稱眼中的羨慕,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裝一下領導,隻是夏侯稱人高馬大,他就是站起來也夠不著他的肩,隻好轉手拍了拍小侍女滑膩膩的小手。
“稱謹遵大人教誨。”夏侯稱恭敬的點頭,曹衝眼一暈,差點從車上摔下去,媽的,進去之前還說說笑笑的哥們,怎麼突然變成上下級了,他是怕了這個騎都尉的官,還是怕了這根可以斬殺兩千石以下的竹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