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不疑講得口幹舌燥,曹衝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車壁上輕輕響了兩聲,傳來了許儀中氣十足的聲音:“公子,許縣到了。”
曹衝撩開車簾,探出頭去,遠處,一座城池靜靜的臥在前方,城牆上一杆火紅的大旗在風中搖擺,偶爾露出中間繡著的大字。
“漢!”
曹衝皺起了眉頭,卻沒敢多說什麼,隻能在心裏嘀咕道:“這許都是大漢的國都,怎麼會這麼小,比鄴城還不如。”他有些遺憾的縮回車裏,敲了敲車壁。
“進城。”
“諾!”許儀應了一聲,打了個手勢,一個虎士忽喇一聲打開了手裏卷的大旗,直起身子催馬向城門跑去。
曹衝進了城,沒有回曹家在許縣的府第,直接去了荀府,荀府的門房遠遠的看見曹衝的車隊,不用多說,就立刻衝進了府裏。當曹衝從車裏下來時,荀府的大公子荀惲已經站在門口笑臉相迎了。
不過,這笑臉好象有點假,有點虛偽。
“姊夫,怎麼敢有勞你的大駕。”曹衝連忙迎了上去,搶在荀惲前麵施了一禮。
“應該的應該的。”荀惲連聲笑道,又故作親熱的俯在曹衝耳邊說道:“我如果不出來迎一下你,隻怕你姊姊又要施家法了。”
曹衝差點笑出聲來,他在鄴城時就聽說嫁到荀家的這個姊姊很猛,別說大哥曹丕有點怕他,就連天天象老虎一樣凶猛的二哥曹彰說起這個姊姊都有點頭皮發麻,至於曹植那個小書呆子,就更別提了。
沒想到,姊夫荀惲也怕她。
曹衝笑著,一邊與荀惲說著閑話,走進了後院。一進院子,曹衝就看到屋裏一個女人坐在那裏,扭著頭向門外看來,想來這就是那個猛姊曹秋了。他連忙搶上幾步,在曹秋麵前的拜倒,朗聲說道:“衝兒見過阿姊。”
曹秋愛憐的扶起曹衝,上下打量了一下:“倉舒,聽說你受了傷,好些了沒?”
曹衝咧嘴笑著:“沒事了,一點小傷,不礙事。”
“那就好,你黑了,也壯了。”曹秋捏著曹衝的臉頰笑道。
“那是,我最近天天跟著虎士們練武,一頓能吃一大碗肉呢。”曹衝說著,誇張的鼓起了肱二頭股,做了個前世健美先生常做的POSE。
曹秋撲哧一聲笑了,斜著眼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荀惲,嗔道:“你怎麼不坐?讓倉舒看見了,以為我欺負你呢,我可不想被人當成不知道婦禮的悍婦。”
“哪裏,哪裏,夫人賢良淑德,整個許縣的人都知道。”荀惲訕笑著,坐了下來。
曹秋白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曹衝見他們夫妻打趣,知道雖然阿姊凶悍,夫妻感情卻還說得過去。他招了招手,站在門口的許儀連忙走了上來,將手裏抱著的包袱放在曹秋麵前,又快步退了出去。
“這就是武衛校尉的兒子許儀許正禮?”曹秋看著許儀問曹衝道。
“嗯,還有典子謙,他們倆是我的侍衛長。”
曹秋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許儀,沒有說話,打開地上的包袱,露出裏麵包裹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