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江默說的那樣,我還是留在了寢室。隻是,心情一直都高興不起來。有時候看著他和卡卡在自己麵前說笑,我都不得不躲到外麵去。
江默倒也沒象之前那樣刁難我,隻是變得越發冷淡。有時候,在我不得不問他些問題時,他都是冷冷地回答,順便給我淡漠甚至厭惡地一瞥。
我不知道江默這樣做心裏是不是很有快感,可是,在我麵帶苦笑強裝無謂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裏都跟針紮般疼痛難忍。
例行的秋遊再次擺在麵前,我踟躇不定。想想去年這個時候,我和江默還不是很熟呢。
一年中,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生活更是複雜到難以理清的地步。
明天就要出發了,我最後掙紮著。轉頭望了眼背後正在清理東西的江默,我囁嚅地說,那個…可不可以不去?
江默停下手裏的活,重重歎出一口氣,背對著我嚴肅地說,請你把私事和公事分開好不好?就算對我個人有意見,集體的活動你也應該參與吧!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我爭辯道,然而江默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既然沒有那個意思…就更應該和大家一起去。江默繼續手裏的工作,沒再和我爭論這個話題。
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最終我也隻能強忍著不快動手收拾自己的行囊。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江默這樣對我,就算我欠他的都忍著好了。
可是,我也發現,我並沒有欠誰的。
秋日的陽光開始變得吝嗇,溫度也沒有了夏日的炙熱。坐在行進的大巴上,我隻覺得渾身發冷。忍了許久,最終還是把外套穿在了身上。
這次出遊的人員有些變動,除方誌鵬沒來外其他的都到了,就連3個女生都參加了。不過,值得說明的不是這點,而是多出來的幾個同學的女友…和卡卡。
我望著滿車熱鬧的人群,苦澀地抽動嘴角,將臉貼在冰冷的車窗上,閉上眼。
這次的目的地是一處山區景點,據說有好看的瀑布和劍峰,還可以漂流。
下車之後,一路人馬笑嚷著湧向檢票口。卡卡一直在江默身邊左右晃動,而我隻是一個人在隊尾無聊的跟著。
進到景區,因為有不少情侶,所以大家就決定分開旅行。
我看了看票麵上的粗略地圖,想著先去看看瀑布,便脫離大部隊一個人往深山裏走去。
小路兩邊都是蔥鬱的樹木和野草,密透得灑不進一點陽光。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坐在路邊的歪樹上休息。不遠處,一對情侶正在相擁著接吻,很甜美的畫麵。隻是,在我看來,有些刺眼。
回望來時的路,發現陡峭得厲害,說是60度的斜坡都不足為過。
我笑笑,想,這樣的路…自己一個人也走了過來。
到瀑布的時候,似乎都已經接近正午了。陽光順著水流傾泄而下,光點四射,無限迷人。
從背包裏取水出來,仰頭喝下兩口。然後,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我呆滯地望著不遠處的江默和卡卡,喉結都忘記了吞咽,任那口水在口中逗留了許久許久…
江默和卡卡正手拉手經過頭頂的一處狹隘地段,看著江默小心謹慎的樣子,想著以前我們經曆過的種種,眼裏又不自禁地泛起淚水。
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了,眼眶再也承受不了眼淚的泛濫…
我趕緊低下頭去,任淚水肆意地跌落在腳下的石頭上,粉身碎骨。
曾經…都成了遙遠的過去…
小銘哥…
卡卡的聲音在頭頂詐響,我急忙抹去淚水,然後抬頭望向他們。
機械地抽動嘴角,然後看到江默無所謂的一瞥…
努力克製著,嘴裏輕輕地說了聲,嗨!然後便再無話可說。
告別後,自己一個人向峰頂進軍。也就是突然的想法,想著要一個人走走最艱難的道路。
就算…沒有江默的牽引…我也不會迷失…
當自己終於憋著一口氣踏上峰頂的那塊平台的時候,我都激動地想大聲呐喊出來。
一覽眾山小…風景無限好…
莫名的兩句詩,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長舒一口氣,然後到旁邊的小攤隨便吃了點東西。味道不好,貴得可以。
最後環望了一眼周圍的風景,一個人默默地向山下走去。
周圍已經見不到多少陽光了,突然陰暗的畫麵讓我覺得恐怖。
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