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肋骨有兩根出現裂縫,所幸運動沒什麼大礙。除了額頭上的傷不得不包著紗布外,倒也不會被看出什麼。
出院那天,姓唐的派人來接我,並交給我一張銀行卡。
我想,不接白不接,不是我對不起他。
本來想著一切終於又回歸平靜,可是,當我看到江默的那刻,自己又開始深深地淪陷了。那種心底淹埋已久的感覺,又一點點開始重現。
江默的變化很大,從發型到衣著,全部走了歐式。遠遠望去,永遠是人群中最閃耀的那個。
上課的時候,我經常坐在教室的最後麵。有時候看著江默迷人的背影,我的心情會在瞬間變得低落。
或許還是有些不甘,或許還是被他的光芒吸引,總會失落地想,自己為什麼就得不到他?
也或許,江默變得平凡一點,自己心裏反倒會稍微舒服一些。我為自己的這一想法感到可笑,可最終也是無奈地勾勾嘴角,什麼都沒做。
現在睡覺已經成了我最大的折磨,每天除了爬上爬下需要忍受疼痛之外,晚上也根本沒辦法翻身。
有時候躺著實在難受,就幹脆坐起來倚著牆壁,望著外麵深黑的夜色發呆。空氣裏懸浮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暗淡燈光,我望著對麵江默模糊的身影,心裏苦澀地直想大哭一場。
周末的傍晚,從學校醫院複查出來,我一個人踱著步子去了操場。
現在已經是夏末了,不過氣溫還是很高。操場上許多打球的同學都脫了上衣,赤裸的上身泛著明晃晃的光芒,讓我看了心神蕩漾。
想著想著,不覺為自己的想法輕笑出聲。
你…是不是受傷了?江默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後,嚇了我一跳。
嗯!我輕輕回答,心裏一片淡漠。
或許,真得去努力做到放手,那麼終有一天,我也會平靜麵對江默的。
怎麼弄的?江默坐到我的身邊,斜眼望著我。
沒什麼大事,反正就是傷著了…我不想讓江默知道我做的事情。
現在…還好吧?
嗯!好得差不多了…
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說。
好!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我尷尬地坐在那裏,心裏一陣陣慌亂。
銘子…我們……江默囁嚅地說著,一雙手搓來搓去。
你和卡卡還好吧!嗯…其實卡卡滿可愛的…真得…
我說著這些違心的話,心裏的酸澀早已泛濫。
其實我們…江默想要解釋,可是沒能成功。
銘子!渾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聽得我差點一頭栽下看台。
姓唐的…怎麼…找學校來了?
還沒等我站起來,姓唐的就已經走到我身後了。
身體好點沒有?
江默扶我站起來,然後和我並排著站在姓唐的麵前。
你來我們學校幹嗎?我沒好氣地說著。
他倒沒怎麼生氣,轉頭望著江默,問,你是銘子同學?
江默呆滯地點點頭,大概是被姓唐的胸口的文身嚇到了。
姓唐的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捏了一遝錢塞給江默,叮囑道,那銘子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顧他。等他恢複了,我好好答謝你。
我有錢…江默小聲的回答著,差點沒把我氣死。
真傻!江默就是天下第一大傻!
我從姓唐的手裏抽出錢來,拉著江默說,謝了!以後好好答謝我同學!然後拽著江默就走,頭都不敢回。
江默的膽子小,我的膽子更小。明明是該裝大爺的,結果跟個孫子沒兩樣。
回寢室的路上,江默邊回頭邊問我,那誰啊?怎麼感覺跟黑社會大哥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