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左瓷立刻向前跑去,另二人也急忙追上。
懸崖邊,那個黑衣男子漸漸轉醒,看見四周早已無人,絕望的閉上了眼。
許久之後,夜幕降臨,一陣夜風將洛簫驚醒,他立即爬起來,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不久便到了一處小屋。他走進院子,看著房中燈火通亮,忙走了進去。
房內,一個麵容滄桑,瘦的像一張紙一樣的婦人坐在桌邊,像是等人。桌上是冷了的飯菜。
“娘。”洛簫看著自己重病的母親,眼淚洶湧而出。
“回來了。”婦人艱難地站起,說,“飯菜都涼了,我給你熱一熱。”
“不用了,娘。”洛簫立刻上前阻止老婦人的舉動,說,“娘,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怎麼這麼晚呐?”
“娘吃過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兒子就好。”
“好好。”那婦人點點頭就轉身回屋,她看見了兒子手臂上的傷。隻是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擔心,不想讓兒子心裏有壓力。
他們三人是堂堂左家的兒女,江湖上誰人不給份顏麵,如今這般受製於人,怎能不窩氣。左驍更是氣的一連幾天都是黑著臉,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喜兒擔憂地看了看左驍,憂心忡忡地對紫痕說:“紫痕,你說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啊?那個左驍的樣子真是嚇人的很。”
“那我就殺了他。”紫痕說得很不以為意,自顧自地擦拭著自己的寶劍,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而問喜兒,說:“我那日還看見一個男子,黑色衣服的,追在左瓷的身後,好像也是為了天山雪蓮,他是誰?”
“那個人叫洛簫,一直想拿走雪蓮去救他母親。”
“果真是為了雪蓮而來。”紫痕說著用劍比劃了一下招式,說,“早知那日就該殺了他,永絕後患。”
紫痕眼中的殺氣是令人膽寒的,就像是雪崩時看到那大批的雪塊一齊向自己壓來的絕望和窒息。
“紫痕。”喜兒立馬抓住她的手,幫她把劍收回鞘中,說,“紫痕,洛簫也是救母心切,你還是放過他吧。”
在一旁的木槿聽了可不樂意了,忙轉過來對喜兒說:“喜兒,你那天還叫我們殺了他呢,今兒怎麼又幫他求情啊!”喜兒聽了立即推著木槿讓她不要再講,而紫痕則是淡淡地望了喜兒一眼,那眼睛淡的就像是一個湖泊,淡,卻又深不見底。
紫痕冷笑一聲,說:“喜兒是知道你們殺不了洛簫,隨便講講,隻想嚇退洛簫。可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衛宮樓的人,衛宮樓的人全是殺手,自然殺得了洛簫,她自是要替那洛簫說話了。”
喜兒見自己的心思被紫痕一眼看穿,忙跪在了紫痕麵前。
“紫痕,我是岐黃樓的人,我自然是以救人為本。雖然……雖然洛簫與我們為敵,可是他也是一位孝子,隻想救自己的母親。還請紫痕姐姐可以放過洛簫,喜兒在這兒給你磕頭了。”
喜兒作勢要拜,卻被紫痕一下子攔住,說:“不殺就不殺,我對他的命也沒這麼感興趣。你是岐黃樓的姑娘,按品階與我相當,我怎敢受你一拜?”紫痕說著又細細打量喜兒,說:“隻是喜兒妹妹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要對姐姐我行如此大禮,真讓人有些奇怪啊。”
喜兒被說得心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此時,木槿卻又開口說:“紫痕姐姐也該知道那些想懸壺濟世的人都是這樣的。真真是無私大愛,也不嫌累的慌。”
紫痕聽了也隻是瞟了喜兒一眼,便站起來下令繼續趕路。而喜兒則是衝著木槿吐了吐舌頭起身上馬。
左禎三人也上馬跟著她們,而左驍的眼睛一直盯著紫痕在轉。
“大哥,我想了幾天,我想這紫痕身上既然有毒藥,那就一定有解藥。她總不會下了毒,都讓別人跟著去寒月宮吧。”
“可你剛才沒有聽見她們的談話嗎?紫痕是殺手,看起來應該還是個頭,你怎麼從她身上搶解藥?”
“她晚上總不能不睡覺吧。”
他們討論著,而樹上的黑色人影一晃而過,隨著他們的速度前進。
入夜,兩路人馬按照之前的方式靠在樹下睡著。很安靜,一切都如同之前的幾個夜晚般安靜。林子裏隻能聽見風聲和樹葉拂動的聲音,安靜的讓人昏昏欲睡。
可是,左驍卻突然掙開了眼睛,那明亮的眼在黑暗之中就如同豹子一般凜冽,帶著探尋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