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戍城從他手中接過信,仔細的讀了讀。之後,他放下手中的書信,開口道:“孟奇,看來你是早有準備了。如今火炮到了,刑偉祺的人也到了三發軍的後路,你是想和他們打了?”見吳孟奇叫自己伯伯,江戍城也不好太冷著臉。
見他態度緩和了些,吳孟奇點頭笑道:“正是,如今萬事皆備,正式破敵之時。隻是孟奇不通軍務,所以請江伯伯來此,想請教您該如何破敵。”
江戍城思索了良久,方才答道:“咱們與三發人相持多日,連日酷暑,三發人就是再耐旱,如今怕也損了銳氣,此時確實是良機。以我所見,三發人多,這是他們的優勢,也是劣勢。我們可以在夜裏攻擊他們,這些天我們一直固守不出,他們一定以為我們不敢出來。如此出其不意,必可打亂他們的部署。一旦三發人出現混亂,他們的人數就成了累贅,我們則可以從中取利,一舉擊破他們。而此時刑偉祺的人已經到了他們的後方,或可讓他配合我們夾擊三發軍,這樣三發軍前後受到攻擊,必然指揮失靈,咱們就能擊敗他們。”
吳孟奇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待他說完,琢磨一下問道:“隻是此地是平原,而三發人離我們很近,偷襲恐難得手吧。”
“總長,所慮的是,隻是我不是要偷襲他們,而是要在正麵堂堂正正的擊敗他們。如今火炮已到軍中,三發人的營寨便形同虛設了。而我之所以建議在晚上,是因為此時,蘇丹調動不便,這樣對我方更有利。”江戍城說起,起身道,“我和三發人打了幾十年,對他們的情況十分了解。這些人韌性不足,若是情況有利,則聲勢猶如排山倒海;而若情況不利,這些人便如喪家之犬,四處逃散。而在夜裏,他們不明情況,必定更加驚慌,這樣我軍的勝算就更大了。”江戍城雖然對西洋人很敵視,可是他對西洋火器的威利卻十分了解。如今他選擇正麵接敵,一方麵是對這些火炮十分有信心,另一方麵也是他多年和三發人戰鬥的經驗。
聽了他的這番話,吳孟奇點點頭,他當然也相信有了火炮助陣,正麵作戰勝算也是極大的。考慮一下,他接著問道:“那麼,何時進攻最好?”
江戍城想了一下答道:“今夜不行,火炮兵跋涉來此,不可速戰,需休息一日。明夜最好,免得夜長夢多,讓對方查知此事。”
吳孟奇頷首道:“好,那就依江伯伯所言。另外,請您吩咐下去,讓各部各自備戰,養足精神,以待明日之戰。”
“好,此事包在老夫身上。”
第二天,蘭芳軍中的諸位將領在他召喚下來到了帥帳。吳孟奇獨坐在帥位上,而他的麵前放著一張巨大的沙盤。
“諸位,我軍已固守多日,而諸位也多次勸我出寨迎戰。可非是我不想戰,而是時機不成熟。可如今我等的火炮終於到了,而且坤甸的守軍如今已經繞到了三發軍的後方。我與副帥商議過後,定於今夜對三發人發起攻擊。”吳孟奇說著,起身走到沙盤前,“今日入夜後,李澤你領總長府直屬人馬並昨日到達的火炮兵,為全軍前驅率先出營,之後布陣於三發軍營寨前。”
“末將,領命”
之後,吳孟奇繼續說道:“孔泰寧、苗宏義你二人,各領一協輔兵,隨後出營,居於李澤部兩側,保護他的側翼。”
孔泰寧、苗宏義抱拳行禮道:“末將,謹遵總長之命。”
“其餘諸部,由我親自統領。此戰關乎重大,望諸將皆能奮勇作戰,一舉擊破敵軍。”
帳中諸將,聞言異口同聲道:“我等一定遵總長之命,戮力殺敵,不墜蘭芳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