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樂菱雙眼再次亮了起來,她這樣的年齡最是喜歡新鮮事物的時候,再加上情竇初開,對英雄有種莫名的崇拜,當下真想時間過得快點,好看一看顧子昂究竟要做什麼。
這時,那三位去取箭靶的武士拿著箭靶返了回來,正準備交給顧子昂時,卻見顧子昂說道:“你們三人拿著箭靶各騎一頭馬,以我為原點,三十米為半徑繞著圈奔跑。”
此言一處,周遭的武士都露出了驚駭之色,至此方才明白顧子昂要做什麼,原來是用匕首射活動靶子。隨而他們眼中又泛起了興奮之色,先不說顧子昂能不能用匕首射中活動靶子,就是這種不怕因失敗而丟人現眼的膽量也足夠贏得他們的尊重。
闖陽驚愕的目光中現出恍然之色,顧子昂的這種應對之法始是出他所料,但他隨之又現出憂色,顧子昂的這種辦法確實能夠壓武原一籌,但是一旦失敗,不僅顧子昂會顏麵掃地,就連他以後也要低人一頭,更要命的是會被主人數落,本來他丟失了大量戰馬與錢財,在武原等人死對頭的添油加醋下,主人對他已經有些不滿了,若不是他得到顧子昂這位猛將,極力誇大其詞陳說顧子昂的厲害,加之抵擋八百馬賊之事又是事實,又返回了六十位護衛隊員,恐怕自己的仆頭之位早就不保了。
但現在事已成事實,他不可能做出阻止顧子昂的傻事,權衡利弊下,他還是決定相信顧子昂,他現在與顧子昂可說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闖樂菱的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顧子昂的做法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她還從沒有見人以匕射靶,而且還是活動靶子,這樣新鮮的事物讓她興奮不已,似乎在這時,她已經忘記了武原。
場中唯一例外便是武原,隻見他臉色難看了起來,本以為顧子昂是用匕首射固定靶子,但事實卻出人預料,先不說空手擲匕本來就是難事,要想射中活靶更是難事,何況馬匹的速度還那麼快。
眾人的反應一一收入顧子昂的眼底,他這樣做雖然很冒險,但一旦成功,收效肯定很大,不僅可以打擊武原,而且還可以贏得眾武士的尊敬,更重要的是可以贏得闖樂菱的歡心。
片刻後,那三位武士已經準備好了,高居馬背握著箭靶。其他人知趣的退到了三十米開外,表情各一的看著場中心的顧子昂。
在練武場上正練武的其他武士,在見到這邊的動靜時,都是不由自主停下,好奇的跑了過來,經過詢問,始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當下大是興奮的看著中心處的顧子昂。
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將整個外圍圈圍得幾乎水泄不通。
這時,那騎馬握著箭靶的三位武士開始繞著圓圈動了,慢慢加著速度。
周遭圍觀的眾人自發的保持著沉默,令得空間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誰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但誰也預料不到結果會怎樣,這種難測的心情下,讓眾人既緊張又刺激,血液都不由自主沸騰起來。
場中心,顧子昂將三柄匕首拔了出來,手握成拳,三柄匕首牢牢夾在三條指縫間。
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緩緩調整著呼吸,空手擲匕是他經受過千錘百煉的項目,以前他也練習過用匕首射活靶,但最多一次也隻是同時射擊兩個活靶,而且還失敗了。但現時他不得不同時射三個活靶,否則他就不可能勝武原的一箭三靶。
龐大的壓力下,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最好!
他顧子昂還從來沒有輸過,武原算作什麼,最多是一塊墊腳石而已,他最大的敵人是他自己!
漸漸的,他心靜如水,那三匹戰馬快速跑動的“噠噠”聲,仿佛是在他心中的這片靜水中響著,馬蹄每發出一道聲音,這片靜水便驚起微微波瀾。
靜水不斷起著波瀾,突然,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顧子昂在這片靜水中“看到了”凝固的三匹戰馬。
猛然間,顧子昂睜開了眼,手掌快若閃電,空間中,三道銀光閃爍,徑向那三匹快速奔跑的戰馬之上的三位武士手中的箭靶射去。
時間過了半分鍾,練武場也是寂靜得落針可聞半分鍾!
“嘩……”
死一般沉寂的壓抑空間中,終於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喝彩聲,那三個箭靶上,每一個靶心都插著一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匕首,格外刺眼。
顧子昂做到了,這件沒有可能完成的事,在強大壓力下,顧子昂完美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