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神針’是他所創恣勢最為古怪而攻擊強最為鋼猛的一擊,卻沒想到對上這神意拳卻是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他以單手無法取勝於範高祖,便隻能雙手齊下發出全力攻之。
但是他這一招卻是怪異,罰惡棒橫於麵前以棒末刺出是他模範劍法中的“刺”而生的一招。所有力量集中於一點便能使出比平時更大的攻擊力,隻是罰惡棒本來末端隻有一寸,便隻能容下一掌大少,他要再擊出一掌,隻能打到自已原先的掌上。所有攻擊都帶著雙向性,就如劍一般,能傷人也會傷已,所以才會有走火入魔之說。他這全力一掌在打自已的掌上,估計骨頭已碎,再不幸一點可能筋脈具斷,是以他是立下極大心誌,勢要把範高祖攔在這裏。
破空之聲襲來,罰惡棒末端已到麵前,範高祖便也大喝一聲,雙目圓瞪,雙拳同時擊出,兩道神意拳一同打出。而兩道真氣居然和剛才的神意拳一般威猛。雙聲虎叫混嗚之下,竟像蛟龍出海般的龍吟之音。
“這!”妙祝雲看見他雙拳同發的神意拳,心裏已知根本無法擋下,但是他早已立下決心,便是一死,也要攔下他來。
他本來估計自已大概不是範高祖的對手,隻是沒想到會相差這麼遠。他出來時便是輕言以對,為了的就是一求解脫。雖身在組積,卻與組積格格不入,但為心愛之人,便又違背佛心十年,守在她身邊,亦隻是怕她被欺淩受辱。但這些年來,本是罰惡僧的他看見這般惡人惡行,卻又無法動手懲惡,心裏早以有一死之念。隻惜無法打開那女子加鎖的心扉,便又忍了下來。直到今天,隻當為紅顏一怒灑血,亦望她心靈有一絲醒悟,能認清自我,回頭是岸。
凶猛的真氣襲麵而來,擊向那罰惡棒的前端,鐵棒向前的衝力竟是反彈而回。妙祝雲隻聽自已右手一聲“哢喇!”那手骨從肉中反刺而出,手中罰惡棒更是反向的擊進他的心胸,接著便是真氣砸到身上,把他擊出了兩丈之外,倒於地上。
夜色中,那罰惡棒穿過了妙祝雲的心胸,他卻還未死去,竟是跪在了地上,淡淡的看著沒有繁星的天空。
“小..姐,小…僧….再無..法..守在…您…的…身旁…..願…小姐…早日…醒…悟...阿..彌..陀佛…!”
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在妙祝雲的喉嚨發出,但現在大概隻有他自已能聽懂。他就這樣跪在了公路之間,頭已垂下,鼻中氣息已絕。在他身上的鮮血緩緩滴下,滑過那鐵棒的棒身,染上了‘罰惡’二字。
不久後,一男一女來到,看見了路中的僧人,還有他身上的鐵棒,也不知到發生了何事。隻是那女孩看見僧人麵上的表情,又生一種女人奇怪的直覺,一種同情之感從心中升起。
“這人真可憐。”姬娜碧藍的眼中注視著死去的僧人。
“這是範先生幹的吧,他是敵人,怎麼可憐了?我們幹緊走吧,範先生都已經解決了一個敵人了,我們要快點趕上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啦。”哈雷卻道。
“切!不是因為等你這個年老衰弱的大哥,我才不會這麼慢呢。”姬娜碎道。
“什麼?年老衰弱,你這死丫頭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哥,你你你,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哈雷罵道。
“你還要什麼麵子,趕緊走吧,囉呢巴嗦的。”說罷姬娜便是跑了過去,隻是跑了幾步,又回頭看了那光頭男人一眼,那男人死時落幕的眼神,和別人死時恐懼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他靜靜的跪在路上,還有他身上的鐵棒,在夜色之下,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