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在他頭頂炸了,李斯否紅著一雙眼:“我沒問你這個你看我們的眼神裏不寫得明明白白麼!你真的以為我傻到不知道簫青哥的想法,我一開始隻是氣你沒完沒了,幹脆去糾纏簫青哥讓你死心,後來習慣了這樣,我反而不知道怎麼換個方式跟簫青哥相處了,我……不對,你!你到底幹什麼去了?為什麼一聲不吭?”李斯否用的寸勁兒,蘇容信竟然毫發未傷,隻是一頭碎瓷茬子的看著他。
“我怕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一個兩個的你們到底是為什麼?憑什麼為我冒險我答應你們了麼……”說著說著李斯否眼淚就掉了下來。
蘇容信突然手足無措,手足無措得一如畫裏的雲簫青,黑玉眸子釘在李斯否身上片刻,往前一步輕輕抱住了李斯否,無言。李斯否隻覺自己受盡了委屈,眼淚鼻涕的就往蘇容信身上擦去,大氣兒喘不勻的數落著蘇容信。
蘇容信隻覺心口一暖,抱緊他,輕輕搖晃,李斯否重錘落在他背上,他也不覺得痛,勾著嘴角笑了。他本以為雲簫青死了更沒有他的機會了,李斯否肯定覺得雲霄青死也有他一份責任,沒想到李斯否還挺拎得清,一是一二是二,沒把雲簫青自己的失策算到他的頭上,不由在心裏對雲簫青多了一份愧疚。
卻又不禁暗喜,你不是喜歡推開他麼?你不是把他當弟弟麼?你不是最後才敢抓緊他卻給了他更大的痛苦麼?好,你敢不要的人,蘇某可稀罕的緊。
還沒等蘇容信爽完,突然腹部一涼,刺痛突的襲來,他感到自己懷裏的李斯否僵了一下,拿著手上剩下的半截兒花瓶口狠狠地朝自己背後某個方向擲去,力道大的嚇人。他耳邊嗡嗡作響,思緒卻沒聽,有似乎聽到李斯否在大喊抓人,蘇容信把腦袋往李斯否箭頭一垂,喃喃道:“我難道幸福死了?”然後笑著笑著好像真的暈了過去。
李斯否搖著他吼出的下半句:“你是背中的箭,還沒穿透你你死不了,蘇容信你個蠢貨你別給我裝死……”幸福到覺得自己暈了的蘇容信並沒有聽見。
雖然蘇容信沒聽見,外麵卻都聽到了李斯否喊叫,也不慶祝了,烏烏泱泱的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李斯否氣呼呼的架著個癡癡笑著的蘇容信,地上擲了一支浸血的箭,李斯滿手通紅,蘇容信身上也也滿是印子,一回頭暗處還有個扶著心口的人,也是一身一臉的血汙。
片刻驚詫之後這群人迅速做出了反應……
他們把地上那個人捆了起來,幫李斯否拔下身上掛著的蘇容信,叫來了軍醫。捆著搡著那個暗殺者,推出了蘇容信的軍帳,李斯否也不管蘇容信,隨著他們出去了。他們在一個小帳子裏找了個柱子把那人捆了起來,用帕子擦淨那人的臉,竟是清清秀秀的一個少年,失了太多血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滿屋子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好端端一個少年為什麼來行刺蘇先生。
那人氣若遊絲的地抬眸:“還……還我哥哥……”
李斯否瞬間心下有了數,滿臉嘲諷:“建安候家的三公子是吧?你有臉管我要你哥,你可傷了我李某人兩個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