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到動怒之處，猛地手中棋子一摔，氣喘籲籲起來。關鴻洪水之事，逾今已經有五月，這樣長的時間過去了，皇上一說便動怒，可想而知當初該有多生氣，想必當場將顧寅殺了的心思都有了。
奈何還要繼續做戲啊。顧辭在心中冷嘲，口上道：“父皇息怒，皇兄年輕自然還需多曆練曆練，兒臣相信皇兄處事隻會越來越圓潤，隻是初入官場，讓下頭的貪官汙吏算計利用了也未可知。”
“哼，左不過一個蠢字。”皇上無奈得搖頭。
他越是在自己麵前貶低顧寅，顧辭便越不搭他的話茬，轉移了話題道：“短短一年內，顯示西北大旱，後是關鴻澇災，我大楚境內旱澇頻發，也是當地官員不作為的關係。”
皇上道：“西北之地已經讓你先前清洗了一遍，如今快一年了，也未聽說什麼大事傳來，當地炎熱，卻也是井井有條，想來也是你的封地，急得多去看看。”
“是，兒臣定然多多前去視察民情。”顧辭應聲，“對了，北嵐那邊，父皇可知道那其中王朝內亂？”
“聽探子來報，據說新王就是之前在玄天大典上來過我大楚的玄雀王子。”提起此事，天氣皇帝的臉色緩緩晦暗了下來，憂思深重道：“北嵐形若虎狼，這邦交關係本來就岌岌可危，但好歹有個附屬國的掛名。如今新王登基已久，去沒有來大楚拜謁，這層挑釁的意思，辭兒可分明了？”
“兒臣知道。”顧辭一腔子冰冷的漠然，“北嵐向來虎視眈眈，兒臣與玄雀也交過手，那人生性好戰，與我大楚的情仇公私皆有，想必這波瀾是壓不住多久了。”
天啟皇帝自然也是這個意思，眉間略有愁容，“北鏡一直有你的精兵鎮守，想必北嵐也不敢一時輕舉妄動，隻是以後就難說了。”
隻要顧辭還有一天的用處，天啟皇帝就絕對不敢輕易算計了他，顧辭也是有意在皇上麵前提起玄雀，叫他知道，在他恢複元氣的這段時間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十萬西北大軍又能聽誰號令？若是北嵐在此時大舉來犯，一個字，死！
他再怎麼想護著顧沄，也絕不會輕易拿整個大楚江山來開玩笑。顧辭一人的確不能輕易撼動天啟皇帝的根基，但十萬西北大軍，可是隻認容王一人的虎狼之師，就衝這一點，天啟皇帝也不敢輕易動了顧辭。
父子倆正說著，那侍在殿外的杜長進來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見，此時正在殿外候著呢。”
“若是請安就免了。”皇上揮揮手，顯然不想在此時見到顧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