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的傷勢如何?”雲辭急急問道。
顧辭看她一眼,手掌下壓,揮了揮:“無妨,你下去吧。”
雲辭眼中泛過一絲熱度,最後看了昏迷中的沈千幸一眼,暗暗握緊了五指。心中暗想,沈千幸若是就這麼死了,最好不過,可若是僥幸逃出鬼門關……她自有辦法再弄死她一次!
雲辭退了下去,室內又陷入了安靜中。
良久,顧辭忽然沙啞地開口道:“經此一役,我大楚和北嵐自是勢不兩立。回京若是要變天,大哥,要站哪一邊你可要想好了。”
聽得出他話中的深意,沈淮安輕輕歎了一聲:“你我之間自是不必多說,隻是北嵐那方,北嵐王會因為此事而動幹戈嗎?”
顧辭冷冷道:“如今王座上的北嵐王隻是個沒用的東西,玄雀隻要回了北嵐,稍稍攪動風雲便可自立為王,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沈淮安點了點頭,“隻要在此之前,千幸能痊愈就好了。”
顧辭低頭看著沈千幸盡管蒼白無色卻仍然風貌傾城的臉,伸手輕輕的摩挲了片刻,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這日申時,軒清時刻不停地回了京城,又帶了徐恒來,顯然連馬匹也沒換全憑一身內勁,若是換過旁人,這麼短的時間內連京城的城門都看不見。
徐恒知道事態如何緊急嚴重,進來後也不一一跪拜了,立刻上前查看了一番沈千幸的懸脈,花白的眉毛都微微擰了起來。
顧辭緊緊盯著徐恒的臉色,問道:“如何?”
徐恒麵又難色,撚著自己的一縷胡須,口氣深沉道:“情況不容樂觀……”
顧辭眼神越發冰冷了些:“你隻說可有辦法,究竟能不能為她續命?”
“是啊大夫,你可是沐風穀的神醫啊!”方琳琅早已醒來,也守在房中,聞言立刻急三火四地說道:“你先前居於沐風穀,多少江湖人進穀中求醫,什麼疑難傷勢沒見過?!”
徐恒又仔細地斷了斷脈,這才起身,先是朝顧辭一揖到底,才正色說道:“沈小姐的傷勢要治,雖說不是難事,但沈小姐心脈五髒皆有損毀,即便是治好了,恐怕也不是完人了。”
“什麼意思?”顧辭蹙眉道。
“身體損傷至此,壽命也不從前,至少會短夭十年。再者,以現在這樣隻能以外力續命的情況來看,沈千幸即便是醒了,恐怕也不知人事了。”徐恒一字一字地說著,極為清晰,在座皆聽得清清楚楚。
沈淮安眼瞳發直,磕磕巴巴道:“你是說,千幸即便是好了,日後也有可能成為一個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