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如此看來,此事其中還頗有蹊蹺,朕也不能聽信了誰的一麵之詞。”
“皇上聖明。”沈千幸淡淡道,眼淚微垂,麵上神色平淡,完全看不出喜怒來,也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瀾,仿佛此時她心中什麼都沒想,隻是闡述事實,等著一個結果。
方琳琅感覺自己的背脊越發僵硬了起來,心中仿佛被沈千幸狠狠撕開了一個口子,正在泊泊流血,卻無法醫治。她眼中有恨,對顧寧,對慧妃,對沈千幸。
很快那先前給方琳琅把過脈的太醫來了,進門就跪下道:“微臣拜見皇上。”
皇上一抬手,沉聲問道:“且說方琳琅身體如何?”
太醫一揖到底地回道:“回皇上,微臣路上已經探得來龍去脈,方小姐身體所中的確是噬魂散,若是皇上還有疑心,可命太醫院其他太醫一同來懸脈。”
皇上一揮手,道:“既然慧妃和沈千幸都同用過茶水,偏偏隻有方琳琅身上染了噬魂散,可見不是在昭陽宮受了暗算,此事還需排查。”
方琳琅眼內血光一閃,仰頭直麵聖顏,指著跪在地上的慧妃怒道:“臣女所言,句句屬實!顧寧更是意圖玷汙臣女,皇上一定要如此包庇嗎!”
“放肆!”皇上一拍龍案,震怒道:“事實如何,朕自會命人排查,但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也容不得你這樣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放肆!你當這勤政殿是什麼地方!”
“皇上息怒,小妹想來性情暴躁耿直,皇上是有所耳聞的,今日這樣衝撞也是因為心中氣急,並非有意為之,望皇上恕罪。”方伺連忙站出來給方琳琅說話。
方琳琅狠狠地放下手,牙齒計劃都快要被咬碎了。
殿中氣氛劍拔弩張,唯有沈千幸在悠閑地拚著茶,聞著那清冽的茶香,眉間還蘊著一絲很是愜意的神情。
“方小姐此言可就是栽贓了,本王前去母妃的昭陽宮,完全是聽到昭陽宮裏的動靜,母妃甚至還在驚惶的喊有刺客,本王擔心母妃安危,自然要進去保護母妃的安全。”顧寧先是向皇上作揖才回話道:“恐怕是方小姐當時神誌已經不清,才誤將本王之舉想差了。罷了,念在方小姐身體著實不適,也並非故意的份上,本王也不會追求此事了。”
方琳琅隻覺得眼前這畫麵甚是滑稽可笑,明明自己被那樣侮辱,這犯人拒不承認也就罷了,甚至還要反手往自己的頭上潑了一盆髒水!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找死!”方琳琅已經完全控製不知胸中瘋狂漲上來的凶狠殺意,一把抽出了隱藏在後腰的短刀,寒光一閃,立刻就要朝著顧寧的脖頸掠去,即可就要血濺勤政殿。
“啊!”慧妃一見立刻驚呼了起來。
“護駕!護駕!”杜長立刻擋在了皇上麵前大呼小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