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滿麵是淚,一身皇妃的服製被生生剝了下來何其侮辱,臉上蒼白無色地跪在皇上腳下,痛哭著搖頭,神情淒淒,顯得尤為美豔動人,“皇上明鑒,臣妾實在是沒有謀害沈方兩位小姐的動機。臣妾久居深宮,對前朝孤陋寡聞,哪怕如此也知道沈大將軍和溫侯的威名,西京之地方良方大人的虎狼軍威,這樣的國之棟梁,沈方兩位大人的愛女難得趁這次慶典來宮中遊玩,臣妾本著一宮主位的身份想招待一下,敬重還來不及,怎麼會想著要謀害呢?皇上明鑒!”
說罷連連磕頭,香肩顫栗不已。
從未見過有人這樣顛倒黑白,方琳琅隻覺得胸中一陣瘀堵,險些惡心得吐出來,又是氣急又是敗壞地罵道:“賤婦!當著皇上的麵你竟然漫天扯謊,可知欺君乃殺頭之罪!”
“方小姐言重了,這樣在父皇麵前無禮,合該自行掌嘴才是。”顧寧不卑不亢道。
對於這樣先前那樣露骨輕薄自己的人,方琳琅最為仇恨,心中早就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死人,見此人又是這樣厚臉皮來誣蔑自己,方琳琅正欲還嘴,卻聽皇上狠狠拍案道:“閉嘴!”
方琳琅臉上一紅,心神俱震地安安靜靜跪了下來,又覺得皇上似乎不是再跟自己說的這句話。
果然,顧寧誠惶誠恐地低下頭道:“兒臣惶恐,但方小姐所言句句不實,兒臣不得不為母妃爭辯上一句,母妃在後宮之中向來與世無爭,父皇是知道的,緣何故會這樣對待沈方二位小姐?兒臣被冤枉了倒無妨,但懇請父皇明鑒,萬萬別讓母妃受了委屈。”
慧妃淚眼婆娑地回身抱著顧寧,很是柔弱的模樣,哪裏有之前在昭陽宮時那凶狠的樣子。
若不是方伺一直在悄悄提醒著,聽到這裏,沈淮安幾乎快控製不住衝上去將這對黑心母子的頭給剁下來了。
方琳琅冷笑道:“慧妃娘娘和五王爺真是巧舌如簧,膽子也是大,竟然敢當著聖上的麵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也不怕來日遭了天譴,被自己的舌頭砍下了頭,可知所謂禍從口中,就是因為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雙上激烈的爭辯起來,卻因為皇權在前,也不敢過分逾越了。
此時皇上沉吟一聲,對顧辭道:“先前聽方琳琅說中了噬魂散,一方是朕的後妃一方是朕的愛將之女之妻,誰都不可輕易冤枉了。公平起見,辭兒率人去搜了昭陽宮,另將給方琳琅診脈的太醫一並傳來。”
顧辭應了一聲,斜飛入鬢的長眉卻是微微皺了起來。這種情況下,搜宮聽起來已經是對慧妃起疑了,但是幾個人心中基本都明白,幕後主使便是皇上,說是搜宮,其實就是把顧辭支開而已。
“去吧,可要好好仔細搜,什麼地方都別放過了。”沈千幸口氣涼涼地說,竟然也讚同了皇上的搜宮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