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楚夫人很是感動,接過沈千幸的禮物,笑道:“你同淮安都是我的孩子,還這樣客套,一個抬了金鼎來,一個帶著禮物來,真是叫我不知說什麼好。”
“金鼎有什麼好的,定然是千幸的禮物最好!夫人快拆了看看呐。”沈千幸笑眯眯的催促著。
楚夫人笑著應聲,打開金箔一看,竟然是一盒芳香撲鼻的天宮宴,當下便微微紅了臉,“你這丫頭真是……這都是你們年輕孩子喜歡用的胭脂,我都徐老半娘了,白白讓人笑話。”
“夫人明明是風韻猶存,誰敢胡說八道,立刻叫大哥將那人的舌頭割了下來!”沈千幸很是親昵地黏在楚夫人身邊,逗得楚夫人直笑。
看沈千幸這樣沒有芥蒂,沈淮安也欣慰了些,握著方琳琅的手道:“千幸的生母剛逝世不久,父親忽然做這樣的決定,我還擔心會不會傷了她的心。”
“千幸不是那樣小家子氣的人。”琳琅然燦然一笑。
沈淮安點了點頭:“幸好千幸懂事……”
說著他忽然覺得指尖一痛,卻是方琳琅在掐他,他低頭看著,方琳琅麵上泛著微微的潮紅,低聲道:“日後若是我先離世,你不許續弦,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
沈淮安心滿意足地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亂說什麼,你若是先我一步,我便後腳跟著你走。”
“油嘴滑舌。”方琳琅甩開他的手,心裏卻是甜得能滴出蜜來。
早膳在這沛香院中一道用了,宮中的玄天大典還未結束,一大早的沈宵跟顧辭都進了宮,若是這兩人也在,那這一大家子也算是到齊了。
早膳後沈淮安先行一步進宮了,今日是四方使節朝拜之餘帶著一些文武前來同大楚比試的日子,有關國體顏麵,自然少不了他這等數一數二的武將衝鋒陷陣。
沈千幸和方琳琅過去就是圖個熱鬧,早膳後陪著楚夫人閑話了好一會後才慢慢悠悠地晃進宮裏。沈千幸這是頭一回出席玄天大典,對於往年的一些事情都是一無所知,方琳琅卻是知之甚詳,在路上都挑了些好玩有趣的說給沈千幸聽,聊了一路。
“那不是什麼鈺什麼的……什麼名字來著,就是先前被你趕出家門的那個人。”方琳琅忽然指著窗外說了這麼一句。
沈千幸挑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見到人群中目露凶光,一身破衣爛衫的沈合鈺正在站在街邊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方向。
“這眼神可真好。”方琳琅不屑道。
沈合鈺蓬頭垢麵,手中還拿著一個破碗,想想她過去錦衣玉食的生活,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相信沈合鈺落魄到這樣的境地,每時每刻她都在痛苦中煎熬掙紮吧。
沈千幸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