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不是武將,但智謀甚多,父皇當年能奪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他。不可小覷,但終究是年歲大了,又後繼無人,攝政王一黨倒不用我們費心費力了。”顧辭小聲說,一邊解釋一邊喂沈千幸吃東西,“第二席便是大皇子顧寅了,唯一可圈可點不過是是嫡又是長,但是資質平庸,既沒主見又沒遠見。”
說起大皇子,顧辭便很是不屑的樣子。
沈千幸往去,隻瞧見一個不甚英氣看起來便呆頭呆腦的及冠男子,看起來應該和沈淮安差不多年紀的樣子,皮膚卻養得甚是白皙,身驕肉貴的樣子,完全沒有顧辭身上的英武之氣。
禦前左手邊的位置一直都是深得皇上龍心的臣子才有資格就坐,這攝政王自是不必多說。第二席本應該是顧辭的席位,隻是顧辭要來陪沈千幸,白白讓大皇子得了這個便宜,倒是叫四方使節以為大皇子有多受皇上寵愛呢。
第三席便是三王爺顧楓了,若不是有顧辭處處壓了他一頭,想必這第二席也是他的位子了。
第四席不是四皇子顧沄,而是五皇子顧寧,五皇子不過舞象之年,剩下諸位皇子更是小,大業暫時也看不出個端倪來,沈千幸便沒再問。隻是多看了顧沄兩眼,那個事實上最受皇上寵愛的四皇子一副體弱多病的模樣的,十指纖細,身姿修長,看起來文文弱弱,不像是習武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千幸的視線,顧沄抬起頭,一雙漆黑發亮的眸子蘊著一些難以捉摸的情緒看向了沈千幸,很是有禮貌有規矩地衝沈千幸點了點頭,然後微微舉杯。
沈千幸一怔,沒料到他會跟自己敬酒,正要舉杯,去讓顧辭攔了下來。顧辭替沈千幸受了這杯酒,看著顧沄微微淡笑了一下。顧沄似乎很是怕顧辭的樣子,匆匆喝了酒便低下了頭,指尖僵硬地在酒案上收緊了些。
沈千幸注意到這樣的一個小細節,低聲問道:“怎麼你和四皇子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顧辭低低一笑:“很久之前的事了,小時候他備受父皇寵愛,在宮中橫行霸道,惹到了我的頭上。那日剛好是我母妃的冥忌,一氣之下我便折斷了他的手指,後來折騰了好幾年才治好,不過連筆都握不住,如今他也就隻能用左手寫字了。”
沈千幸微歎一聲,“你們這梁子結得可真是早。”
“無妨,我又不會輕易怕了他去。”顧辭囂張地勾唇一笑,將剝好的小半盤晶瑩剔透的蝦肉往她跟前推了推,“別光顧著說話,空坐了一上午,都沒見你進些東西。”
沈千幸道了句謝謝,然後端著那蝦肉放在了顧子硯跟前麵,笑著道:“你二哥剝了半天呢,看你眼巴巴瞅著,就知道你愛吃。”
“謝謝沈姐姐!”顧子硯可聰明伶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