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子硯丟下的長弓,沈千幸撿起來,拉了拉弓弦,足有三十擔的弓,竟然要顧子硯這樣的小孩子來練習,這樣的分量,哪怕是個舞象之年的少年人恐怕也拉不起來。
沈千幸狠狠將這長弓摔在宮人身邊,聲色陰冷道:“先前說是教導九殿下,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給你三次機會,若是射不中靶心,立刻亂棍打死!”
那宮人嚇得一哆嗦,想起自己是皇後的人立刻底氣足了些,正欲開口反駁,一抬頭就對上了顧辭陰森詭譎的目光,險些嚇得肝膽俱裂,立刻埋下頭來。
在顧辭的吩咐下,暗衛立刻現身,將那靶子抬了出去,順道把宮人也扔了出去,將長弓摔在她腳邊,有容王殿下的威嚴在,宮人又豈敢不從,隻能哆哆嗦嗦地拿起那長弓。
這樣大張旗鼓,便是為了讓旁的宮人看看,虐待顧子硯的,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顧子硯換上了一身寶藍色的朝服,小小模樣,看著很是正經可愛。沈千幸將他拉到身邊,指著那宮人道:“子硯,但凡有人為難你,你都要記得,有了機會便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今日有沈姐姐和你二哥幫你,卻不能幫你一輩子,你若不想被人欺負,一定要自強不息,日後將所有欺壓過你的人都踩在腳下!”
“恩,子硯記住了!”顧子硯握著拳頭,狠狠點頭。
沈千幸欣慰地笑了笑,摸著他的小腦袋瓜,轉頭看著那宮人道:“射箭!”
那宮人壓根就拉拉不來這三十擔的弓箭,心急如焚,急得絕望,急得想下跪求饒。
“你自己都拉不開的長弓,竟然拿來叫九殿下這樣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來練習,真是張口謾罵,動手虐打,誰給你的膽子!”沈千幸無視一眾宮人的的觀望視線,冷聲吩咐道:“將這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拖下去杖斃!”
“是!”容王府的暗衛立刻行動起來,不顧那宮人的哭喊求饒,硬是將她拖到了鳳儀宮的宮門口,沒有用內勁,硬是一人一杖,來回上百杖活活將人打死,血濺宮牆!
鳳儀宮的上下宮人紛紛都噤了聲,讓容王妃的雷霆手段給震住了。
杖斃了那囂張的女奴,沈千幸這才解了氣,帶著顧子硯氣呼呼的走了。
她先前被氣昏了頭,前往禦庭的路上,才漸漸緩過來,牽著顧子硯的手,抬頭有些擔憂地問顧辭道:“這樣行事是不是太張揚了?僭越了規矩,那畢竟是鳳儀宮……”
“區區鳳儀宮。”顧辭朗聲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十分寵溺道:“別擔心,這件事是皇後理虧,若是捅到父皇跟前又怎樣?當著列國使節的麵,難道還能因為你救他的皇子於危難之中降罪於你不成?即便他想,也不敢,為夫站在你身邊又不是光會喘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