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拭目以待。”
對於沈千幸,顧辭非常有興趣,但是也隻僅僅停留在有興趣這一層麵。如果這人的聯手不能讓自己如虎添翼,他會毫不憐惜地拋開這顆棋子。
他的人生是一盤棋,自己是操手,剩下所有的人或好或壞,或美或醜,隻要在棋盤上失去了作用,顧辭一個都不會留。
走在回沈府的路上,千幸難得舒心一次。見著兩邊叫賣的小販第一次有了如釋負重的感覺。她一斤毫不在意自己的未來了。她的未來,隻要讓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都不好過就好了,幸福不幸福的她已經不去考慮了。
“玲瓏,收拾一下,明天我去和父親說咱們去長樂寺住上一月。”快到沈家的時候,千幸突然開口。
玲瓏滿腹疑問可是什麼都沒有問,沈千幸有了自己的主意,她隻需要安靜的服從,否則下場就會和今天那個被處死的小丫鬟是一樣的。她毫不懷疑自己的主子可以在談笑風生間殺了自己。
千幸要去寺廟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下月初八二王救駕有功自然會向皇帝提起賜婚之事,她要做的就是從尊嚴上一點一點抹殺掉沈合鈺。她要等著沈家人轟轟烈烈的把自己接回去。她要親眼看著沈合鈺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就是她——沈千幸。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沈千幸。
第二天一早,沈千幸就去和沈霄說去長樂寺的事情。入秋的早上還是冷得很的,千幸還是來晚了,沈霄已經去上早朝了。她便站著沈霄的門口,也不進去,就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冷風一個勁兒的往千幸脖頸裏鑽,她抖了一下。
“小姐,要不還是進去吧,小姐何必和自己的身子過去去?”莫要傷風了啊。後半句玲瓏沒敢說出來,她陰晴不定的主子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說出來就是咒她。
千幸上上下下打量了玲瓏一眼,發現她比自己還顫抖的厲害,向來是大冷了,千幸皺了皺眉道:“玲瓏,你先回去套件外衣,免得一會病倒了。”
她自己無所謂的,這點冷和她曾經經曆過冬天懷有身孕被關在門外時已經好太多了。至於沈千幸威懾呢不願意進沈霄的房間?她覺得髒。
秦姨娘那種妾卻夜夜留在沈霄的房裏過夜,沈千幸覺得惡。自有記憶起,若非被強迫,她再也沒進過沈霄的屋子。
沈霄沒等來,倒是把秦姨娘等來了。
“吱呀——”秦姨娘打開房門欲要從沈霄的房間出去,一抬頭可千幸撞了個照麵。千幸臉上的溫度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喲,這不是小小姐嗎?這一大清早的你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地幹嘛呢?”昨晚吃了虧,秦姨娘此刻向沈千幸發難。沈千幸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惡心,自心底的惡心。
沈千幸懶得和她廢話,輕飄飄說了一句話後就看著秦姨娘臉綠地走開了。
她說:“秦姨娘,你還沒扶正呢?”
秦姨娘難得沒和沈千幸逞口舌之快,急匆匆的模樣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在她離開之後,千幸對玲瓏使了個眼色,玲瓏立即亦步亦趨地跟在秦姨娘身後。
這種時候不需要多說什麼,若是能主抓秦姨娘的把柄,沈千幸自然是求之不得。
已經快到中午了,冷風都變得柔和了,沈霄終於從朝廷上回來了。他一臉陰沉,可惜千幸不記得這時候出了什麼事了。
“你怎麼在這?”這是沈霄看見沈千幸後的第一句話,好像酒樓的掌櫃看見門口昨日的小叫花又來時的語氣。
千幸非常有耐心的行了一禮:“父親,千幸前來是有事想與父親說。”
沈霄看樣子非常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千幸立刻長話短說——本來她也沒準備說多少的。
她說:“父親,近些天千幸總是時常能夢見母親,這樣恐怕於沈家不吉,所以千幸想去長樂寺小住一月,為母親和沈家祈福。”
為沈家祈福,說的多冠冕堂皇,可若是若不這麼說,沈霄是不會同意千幸去的。千幸的十個請求總是八個被拒絕。
然這一次沈霄卻沒再拒絕,他似乎很不耐,一句叮囑的話都沒有就同意了。然後看都不看自己的女兒一眼,抬腳進了屋。
一扇門,他們父女兩個永遠解不開的隔閡。沈千幸僵硬在原地,直到玲瓏回來了,小心翼翼的詢問,千幸這才收回了視線,離沈家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