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經交手就是不可開交,顯然唐晚秋和楚浪歌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唐晚秋指揮下的一支精兵不是省油的燈,不但各人都是個中強手,嚴密的配合下猶如一張嚴絲合縫的天羅地網,再看楚浪歌這邊也如我所猜想的一樣也非等閑之輩,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如果照現在的情況下去,恐怕要僵持很久,而鹿死誰手還很難斷定。
真是一場難得一見的好戰,坐山觀虎鬥的感覺更是好,我現在就差一手可樂一手爆米花了,嗬嗬。
不過勢均力敵的戰局並沒有我想的那樣持續很久。唐晚秋見久持不下,卻不著急,反而依稀可見一絲淡淡的微笑從眉間逐漸擴散開來,當楚浪歌覺察到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朱菱唇微微勾起來,唐晚秋不緊不慢地說:“不愧是破江狼,不過也隻能是如此而已了,熱身操到此為止。”一支明黃的令旗順風一展,一瞬間,仿佛憑空出現的,無數弓箭手將整個會場圍了個嚴實,一束束白森森的箭芒直指中間的楚浪歌,這架勢即使他武功再高,也就如唐晚秋說的,插翅難飛。
“很厲害啊,遠近程攻守兼備,這位唐大人真不簡單呢。”淳讚歎道。“恩,確實如此,而且她不急著一開始就亮出底牌,短兵相接後刺探到對方真正的水平,摸清了底細後才出殺手鐧,一招製勝。”颯嵐也如是說。兩人說的都沒錯,不過我還有個設想,“你們沒覺得這樣完好的準備太湊巧了嗎?”我緩緩開口。
楚浪歌雖在眾而矢之下並未慌亂,他清楚越是在危急的情況,一個首領更加不能在手下們露出不濟之態。他闊步走到展台上,紅綢一揭,“貢品”就曝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眾人大驚,所謂的稀世之珍居然,居然就是塊長滿青苔的大石頭!“中計了。”麵色不見變化,隻有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明滅不定,手下的水寇們可就沒他們首領這樣好的定力了,不免有些騷動,而一個重重的碎裂之聲將他們震回了神,愕然看見他們的首領硬生生一掌連石帶桌劈了個粉碎。“慌什麼,我們還不一定輸呢。大家都是為什麼走上這條道的,你們都忘了嗎?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是,我們誓死效忠!”隨這鐵一般的誓言,他們的身形也如此□□高大,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他們擊潰。
隻有我看見,楚浪歌不動聲色將一手藏到了身後,真是勉強自己呢,白手劈石需要很高的功力,我知道,他背後的手一定在流血。這些搏擊在大江風浪中的人啊,我想,我是被一種青天白水間的力量感動了。
可是,終究是困獸猶鬥。
這些都在你的預料中吧,唐晚秋。看來正如我的設想,這次的拍賣大會其實是唐晚秋精心設置的一個局,散布出珍貴貢品的假消息為誘餌請君入甕,早早將軍士布置好,目的將“破江狼”一幹水寇一網打盡。反觀勝券在握的唐晚秋卻不見得意,相反地,神色間有些凝重,她也清楚越是臨近成功的時候越是不能放鬆警惕,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誰也沒有輕易出招,平衡懸於一線,猶如一根繃到了頂點的弦,一觸即斷。
“很有趣的人是不是?”颯嵐饒有趣味問。“是啊,好戲也不該結束太快是不是?”我在麵紗後邪邪一笑。
楚浪歌,我頭一次看見居然有人能把強盜頭子當得那麼可愛的人呢,如果就這樣over,豈不是太可惜了。“所以--”他也笑笑斜睨著我。“所以什麼?”淳還呆呆問。淳啊,呆在我身邊這麼久了,可靠歸可靠,就是沒有我和颯嵐之間那種奇異的默契感。“所以--”我也不說完,話音剛落,我的身形已經消失,而後瞬間又出現,不過是在楚浪歌旁邊。
沒有人注意到是什麼時候,少女是如何出現的,目力極好的人也隻能隱約看到一抹紫色的光影瞬間閃過,而後形如妖魅般詭異地閃現,不過也沒什麼人去探求她是怎麼出現的了,因為隨著神秘少女的出現,戰局的平衡立刻向楚浪歌一方傾斜:
緊靠在在美男懷中,好象是個很浪漫的場景,不過作為當事人的我可一點也沒這麼覺得,而且如果你也是像現在的我這樣,頸邊橫著把銀晃晃的刀,還被鉗製得動也動不了,相信你也會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