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 天入凡塵(1 / 2)

這是一個祥和的世界,仙草鋪地,雲霧環繞,地麵時不時出現幾朵嬌豔的小花,便有蜜蜂嗡嗡飛過,於樹上各種鳥鳴聲相得益彰,仿佛彈奏美妙的交響曲。無數碩大的橢圓形建築坐落各處,奇怪的是,每個每個建築上麵都有一個狹長的角,指向中央,仿佛眾星拱月一般。那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周身鑲滿的拳頭般大小的鑽石,折射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把那個孽子帶上來”,突然,殿內一聲巨吼打破了寧靜。這是一個威嚴的男子,身披紫金色華袍。此時男子卻怒目圓睜,胡須仿佛都根根炸立:“我要殺了他...”。殿外,一名黑衣男子懷抱個嬰兒快步走進來。小嬰兒倒也不懼,雙手抱著一個奶嘴啃著,兩隻明晃晃的大眼睛骨碌亂轉,似乎打量這個新奇的世界。小小的腦袋上有一根亮晶晶的小角,輕輕搖晃著,可愛至極。“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這是,淒厲的叫喊傳來,一名年輕女子闖入殿中,撲過去搶過嬰兒,跪坐在地上,哽咽著望向王座上的男子道:“父王,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此時的女子雙眼通紅,精致的小臉上也然有了滄桑之感,綰起得頭發也早已披散開來,渾身瑟瑟發抖,卻猶如護犢的母獸般散發著陣陣寒意。男子端坐於王位,緊鎖的雙眉沒有絲毫的放鬆,道:“珂兒,平日裏你再般胡鬧,為父皆可容忍。可如今,你竟然私自與外族有染,還產下這個孽子,你這是違背了祖訓啊。如若我不殺掉這個孽子,我龍族的血脈將不純,我龍族的威嚴何在。”“父王,”女子低垂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道:“父王既然一定要殺掉我的孩兒,那就不要怪女兒不能盡孝了。”說著,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脖頸劃去。小嬰兒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珂兒!”男子的手臂瞬間伸長,將匕首奪去。望著女兒脖頸的一抹鮮紅,男子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低聲道:“罷了罷了,把這個小畜生的削去龍角,剃掉龍骨,丟到外麵吧。”“父王...”這一次,男子不為所動,站起來背過身擺了擺手。“遵命,龍王”黑衣人搶過嬰兒,並掌如刀,散著銀白色的光芒向小角斬去。“啊...”小天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早已是滿眼淚水。“為什麼總是覺得那個珂兒好熟悉的感覺?”小天摸著小腦袋想著,伸手撐起身子,“啊啊啊,這...又要洗一遍床單了,嗚嗚...”“咦,這不是小天麼。”路過的一名壯碩男子看到正站在小板凳上搭床單的小天,笑道:“小天又尿床了啊。”“才不是呢虎叔,”小天氣鼓鼓的揚起小腦袋:“我早都不尿床了。”“哦...這樣啊,嗬嗬。”男子明顯不信,揚了揚手上的兔子:“小天餓了麼,虎叔今天打到一隻兔子哦。”“我還不餓呢,謝謝虎叔。”“那好小天,餓了就來找虎叔,看你那小身板瘦的,虎叔這裏肉可是管夠的哦。”男子也不勉強。“恩恩,知道了,虎叔。”小天懂事的點點頭,望著男子向遠處走去。“自己瘦麼...好像是吧,在小夥伴裏,自己都是最瘦的一個呢,一定是因為自己不是這裏的人吧。”想到這裏,小天又踮起腳尖,搭起床單來。搭完床單,小天坐在小板凳上,手掌頂著下巴發呆。忽然小天想起了什麼,跑進屋子裏翻騰起來。“嘻嘻,找到了。”翻開角落裏的一個小盒子,小天興奮地喊著,隻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塊玉佩。玉佩全身呈乳白色,沒有一絲雜質,還不時散發著微微的熱量,上麵刻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狹長的身軀長有四爪,猙獰的腦袋上還有一個角。“真醜。”小天不由想到。聽村長爺爺說,自己是他從村子附近的山腳處撿來的,而這塊玉佩當時是和他一起放在籃子裏的。“說不定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呢,自己應該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胡亂想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故事,小天從屋子裏找來一根紅繩,把玉佩掛起來戴在脖子上。咕嚕嚕...一陣聲音傳來,小天低頭摸著扁扁的小肚子道:“對不起了小肚肚,我又忘記吃飯了。”說完便向外麵跑去。街上不時有人背著弓箭走著,看到小天都會親切地摸著他的小腦袋,感歎道:“小天啊,餓了就來我家吃飯,不要餓著自己了,看你瘦的。”小天總是懂事的答應著,但他知道,村民們都不富裕,所以他一般也不會去麻煩大家。這是一個主要靠打獵為生的小村子。村子三麵環山,據說山裏真龍出沒,但誰也沒有見過。一麵緊連著森林,森林的邊緣有各種野獸,所以倒也不愁吃喝。因為大都吃肉的關係,村民不管男女大都比較壯碩,也難怪大家都感歎小天瘦弱了。向村外走著,小天看著路邊的房子冒著的炊煙,開心地笑著,從小他便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早已把村民當做自己的家人。忽然小天看著右側的院子,嗅了嗅鼻子,自言自語道:“虎叔又在燉兔肉了...不過真的好難吃呢,嘻嘻。”不一會,小天眼前出現一顆茂密的果樹,樹上結滿了紅彤彤的果子。小天走到樹前,手腳並用著猴子一般的向高處爬去。爬樹可是小天的拿手絕活之一。坐在樹枝上,小天搖晃著雙腿,一手一個果子,左右開弓。忽然望到小夥伴們都在遠處空地上圍著一個人坐著,定眼一看,“咦,那不是文老漢麼。"文老漢和小天一樣,是莊子裏唯有的兩個外姓人,剛到村子的時候渾身都浸滿了獻血,是好心的村民治好並收留了他。“他又在講故事了麼。不行,我要去看看。”自顧自的說著,小天從樹上爬下來,向空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