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原始森林裏,陽光透過古樹的枝葉三兩點的照在潮濕的地上,深處的密林中不時傳來陣陣鳥叫猿鳴。他的父親讓十歲的他來到這片幽暗的森林鍛煉求生技能,雖然他知道事情遠不隻那麼簡單,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也猜不透。他警惕的觀察著這片神秘的土地,小心的邁著步伐。突然,一個黑影從閃過,他鈍下腳步向後轉。一隻體型比他大3倍且渾身像一種綠葉樣的東西覆蓋的似虎生物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它那對5厘米長的牙暴露在潮濕的空氣中。他暗叫一聲不好,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條從古樹上垂下來的粗藤條。眼看著它一步步向他逼近,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見它向他撲來,他前腳一躍,後腳狠狠的踩在了撲過來的木狼頭上,木狼哀嚎一聲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抓緊機會握住了藤條蕩到了較高古樹枝條上不屑看木狼一眼。吃了虧的木狼邊嚎叫邊徘徊在樹下久久不肯離去。剛剛從木族村落溜出來的檵夕漩聽到一陣哀嚎聲,她興奮地趕到了現場,她的目光一下就聚集在木狼身上,她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畢竟她已經近都五年沒見到木狼了,據說它們在戰爭中絕種了。而此時再見到它多多少少有些高興和激動。木狼卻呲著牙撲向她,她有些疑惑,所以她不反抗的被它抓住,對著這個外剛內柔生物溫柔的說:“小乖,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樹上的他被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吸引,錚錚的看著一襲青白色蝶衣的她,膚色勝雪,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隨風飄揚,水嫩的小臉有點嬰兒肥,有神的大眼因為彎彎的睫毛而顯得更加夢幻她就像誤入凡間的仙女般挑撥著他的心弦。“小乖,乖,你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說完,檵夕漩撫摸著它的頭,它夾著尾巴溫柔地放下她,它發出討好的聲音並張開嘴。“小心!”他叫出聲跳下樹拾起一根手臂般粗的木棍向木狼打去。“不要!”正在笑對木狼的她此時正恐慌的瞪著他叫道,雙手緊握成拳。“唰唰~”兩條藤鞭拔地而起直擊熬爍手上的木棍。“哢嚓~”木棍斷成兩節他也被擊得退後了幾步。檵夕漩沒有看他一眼。外表出眾的他就這樣被華麗麗的無視了。她仔細觀察著它木狼的口腔,發現它的整個舌頭都長滿了烏青色的小麻點。她皺了皺眉頭,隨後又在長滿苔蘚的地上尋找著什麼。終於,她拔起一株類似水仙花的草在岩石上碾出汁水滴到它的舌頭上。一分鍾後,她看著它舌頭上的麻點散去才鬆了一口氣。“小乖,以後吃東西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再誤吃斷腸草了,不然你會死的。”木狼點了點頭後奔向了叢林深處。“你是木族人?可幽枑木族不是和皓氹水族一起在一百多年前就滅絕了嗎?怎麼……”“人類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又嫉妒上了這片森林所擁有的所有財富?”還沒等到他說完檵夕漩就打斷了他。“我隻是迷路了。”“嗬嗬嗬,太可笑了吧!這麼爛的借口也虧的你們想得出來”她冷笑道。一向高傲的他聽了她的冷嘲熱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高興的感覺在心頭萌生。他沉默的著,她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深邃的眼睛鑲在微凹的眼眶上,高挺的鼻梁上下有著一張薄嘴唇的嘴,看起來帥帥萌萌的。他突然看向她,兩人目光對視著,周圍的溫度極速上升,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撤開視線。而他則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轉頭離開了。“喂,你一直沿著這條路直走就可以出森林了”“謝謝,不過我的名字不叫喂,我叫熬爍。”她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我是檵夕漩。”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盡頭才緩緩離去,他跑到一個小山坡上望著她的背影低聲竊語。“檵夕漩,我熬爍記住你了”他望著她纖弱的背影出神。一向警覺的他卻也沒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正被暗處的一雙眼睛密切的注視著。“檵夕漩,檵夕漩……”在之後的十天他一直都是早出晚歸,隻為有更多的時間和檵夕漩在一起玩。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檵夕漩發現熬爍的臉色越來越變化無常,高興居多但也有一絲憂慮和慚愧。她問他,他隻是說十天後是女媧祭典,他可能不會來陪她玩,她也沒放在心上。直到十天後,她還是等了他近一個時辰。見他還是沒來,又一個時辰後,她失望地走到熟悉的古樹洞前。“夕漩!”她聽到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後驚喜的轉過頭,可他帶給她的隻有驚嚇。今天的他還是身著往日的暖裝,換了一米黃色的深衣。袖口和胸襟上有些紫色的華麗花紋,他好看的臉上一直麵無表情,看著熟悉的人檵夕漩卻感到好陌生,就像是另一個人披上了他的皮似的。她注意到站在他旁邊的一個身高大約八尺的中年男人正打量著她,她警惕的盯著這個男人和他身後訓練有素的軍隊。“你們是想要幹什麼?你們,你們想……”她想到了那可怕的場麵,眼睛瞪的大大的“是,我們想借女媧祭典打掩護,消滅你們這些當年殘留下來的部族,一統天下。”雖然已經猜到了結局,但從他嘴裏親口說出來卻讓她感到一股由內而外冰涼感。“夕漩,答應我,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隨即他皺著眉頭說道“嗬嗬,跟你走?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值得我為了你背叛我的族人嗎?”他的神情一下僵住了,這還是幾天前和他一起玩,一起笑,一起鬧的柔弱女孩嗎?“爍兒,你跟家裏人賭氣鬧絕食就為了她嗎?她不值得你為她這麼折磨自己”“父親,她不是……”“好了,是時候該辦正事了,別為了她錯過這次機會”她暗叫一聲不好,隻見她在背後雙手交叉向上緩緩移動然後落下再猛地向上抬起,“哄嚓”一聲巨響後一堵植物牆佇立在眾人麵前,她趁機從古樹洞口進入了木族村莊,並把入口堵死了。剛進入村莊的她就聽見父親的呼喊,“夕漩,你又偷跑哪去玩了?”她眉頭一皺眼淚奪眶而出,撲向他那寬闊的胸膛“父親,是我害了大家。是我,是我……”“唉喲,怎麼了我的寶貝女兒,我堅強的漩漩怎麼哭了呢?”“父親,那些人類發現我了,還說要把我們都殺光,怎麼辦啊。都怨我!”“不要自責,他們已經追殺我們幾十年了不也還是沒把我們殺光嗎?大不了再像五年前一樣演一次空城計。插上他們的戰旗,燒了這個村子騙他們,到時候就可以腳底抹油開溜了,嗬嗬”她聽了父親的話好受了一些,可她沒注意到父親的那聲苦笑和他緊皺的眉頭。“好了,乖女兒。別再亂想了,你母親要你去森林采蘑菇晚上燉湯喝”她點了點頭轉頭離去,轉過頭隻看見父親對著剛走來的母親說著什麼,再一次轉頭看時父親笑得很開心,站在父親旁邊的母親也微笑著。明明他們很開心的笑著,可她覺得有點怪怪的。她不知道這竟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看著女兒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深處的森林,他轉頭對著村子裏僅存不多的木族戰士嚴肅的說道:“木族的戰士們,我們有場硬仗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