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閣正殿乃是書房,諸位皇家子孫學習的地方。左殿是老師們小憩之地;右殿一分為二,一為諸公子課間玩耍之地,一為藏書之地。
書房,左設一桌一椅,乃夫子授課所用;右麵乃諸皇子座位。中間高懸“博學正身”四個大字,下掛“國之聖手”白羽軒的蒼鷹傲骨圖。
今日,樓妤曦帶著狄歆晨在辰時一刻來到書房,此時夫子們還沒來,要學習的公子們倒是到了。除了大公子樓初瑞以外,還有二公子樓初琦、三公子樓初暢以及大大小小其他公子,皆是皇家子嗣。
眾公子見樓妤曦,皆上前行禮:“侄兒見過小皇姑。”
乍一見怎麼多人,晨兒倒是有點害羞,怯怯地躲在樓妤曦的身後,樓妤曦牽過晨兒,低頭對其輕聲道:“莫怕。”然後才對眾公子說:“無妨,無需多禮。”之後,樓妤曦將歆晨介紹給諸公子。諸公子倒是喜歡這個粉粉的小妹妹。
這一來一往幾經介紹,時間到也飛快。夫子也到了書房準備開始授課了。因著歆晨新來,並沒有安排桌椅,隻得與樓妤曦同桌。
今日的辰時三刻到巳時一刻授課的夫子是中書令張浩然之弟張浩翔。
其後,眾人行師生禮。晨兒也跟著眾人學著行禮,張夫子一早就是十分期待見到師兄這個女兒的,如今看來這小女娃子倒是確如他父親大人說的那樣,靈動可愛,聰明的緊,看著就十分討喜。
張夫子今兒還是隻拎著一本書,對眾人道:“今日我們接著昨日的課學習,大家跟著我念。”
“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始製文字,乃服衣裳。”
“始製文字,乃服衣裳。”
其後,張夫子又解釋了其意。樓妤曦和眾公子都還好,還能勉強理解。狄歆晨和樓初暢就懵懵懂懂了。歆晨到也不在意,隻是把先生講的都暗暗記下了。
隨後,張夫子點名樓初瑞:“初瑞,你可還記得這四句前麵的內容?”
樓初瑞一一作答。隨後諸公子一起也念了一遍前麵學習的內容。
剩下的時間夫子便安排諸公子習字。狄歆晨和樓初瑞尚小,夫子便免了他們習字。
晨兒乖乖地趴在桌上看樓妤曦寫字,嘴裏還小聲嘀咕:“姐姐人漂亮,字寫的也漂亮。晨兒也要學。”
樓妤曦抬頭看了看晨兒,又看了看夫子。張夫子坐在位置上聽到晨兒的嘀咕聲,對上樓妤曦的目光點了點頭。
樓妤曦將自己的氈子放在晨兒麵前,給她鋪好了生宣,教了晨兒握筆姿勢,如何調墨,如何舔筆,一一對其講解。隨後又握著晨兒的手教她寫了兩個字。字倒還好,沒有歪歪扭扭的,就是毫無筆鋒可言。樓妤曦隻得自己排版,讓晨兒自個兒臨摹去。她自己則繼續習字。
晨兒倒是乖巧,拿著筆在那裏寫寫畫畫,搖頭晃腦,口裏還念念有詞“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張……”
樓妤曦側頭詫異地看了看晨兒,嘴角微微上揚,看她寫的字,搖了搖頭,笑了笑。張夫子聞聲走到晨兒旁邊,彎下腰,問道:“晨兒,今日我們所學,你可都能背誦了?”
晨兒仰起頭,看了看一臉驚奇的夫子,嘴角一抽,挑了挑左邊的眉毛,“我不告訴你。”說罷,向另一邊甩了甩頭,兩個小發髻上的流蘇伴隨著飾物發出悅耳的聲音。
張浩翔一愣,不明白這小娃子怎麼這麼不待見自己。
倒是一旁的樓妤曦聞言輕嗤晨兒“晨兒,不得對夫子無禮。”
聽得小姐姐的輕嗤,晨兒回頭對著樓妤曦的耳朵小聲道:“這夫子凶得很,一張臉都沒笑過,晨兒不喜歡他。”
張浩翔聽了這句話,簡直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家兄,那張臉對誰都笑的那麼燦爛,那麼好看,自己笑比哭還難看,不如不笑。這些可是不得當著學生麵說的,自己莫名其妙的不被女娃娃喜歡,有苦難言,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樓妤曦聽罷,隻得問:“那晨兒可是全會背了?”
晨兒對著樓妤曦甜甜一笑,重重點頭,“嗯!”
張浩翔聽過,忍不住歎道:“此子甚佳!”
課間,諸公子圍著歆晨,讚道:“晨兒妹妹,好生厲害!”
樓妤曦在一旁,看得晨兒被眾人圍住不高興地嘟起了嘴,忙幫著解圍:“好了!晨兒是好生厲害,你們可別不能讓晨兒她後來居上啊。都好生學習去。”
諸公子不情願,奈何今日第二堂課快也開始,不得不紛紛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