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西部某市一居民樓頂樓,楊亦辰的房間。關著門躲在房間裏戴著耳機打電腦的楊亦辰心思根本就不在電腦裏自己操作的遊戲人物上,不管聊天記錄裏已經罵翻天,他還是一直在執著的坑著隊友,讓自己操作的人物給對手的戰績添磚加瓦,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水平,因為他真正在意的是房間外麵客廳中,他的父親正在招待的客人。最近家裏居然反常的一連好幾天都不停有客人來,楊亦辰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自己的工作的事情。心情越來越壞,口幹舌燥的,還是開門出去倒水喝,結果又看到了讓自己情緒更壓抑的場景,老爸滿臉諂媚的笑容,一路尾隨著將客氣著讓不用送的客人送出了家門。猛灌了一壺水,老爸送完人回來了,望了望自己,沒說什麼,直接去廚房找洗碗的老媽去了。
楊亦辰,男,23歲,無業,純種**絲一枚,處男,偽宅屬性,特長家裏蹲,人際交往、異性溝通障礙,情商正常水平以下,輕度抑鬱症患者。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楊亦辰普普通通的上學、考試、畢業,波瀾不驚,平平淡淡,沒有出類拔萃,也沒有變成攪壞一鍋湯的老鼠屎,學沒好成績,玩沒玩出花樣,總之就是廣大被應試教育坑了一路,然後又在所謂素質教育中繼續被坑過來的苦逼學生中一員。不是好學生,也不是差學生,就像流水線生產下來的標準產品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應該算在了殘次品裏麵,上學,畢業,工作,就是這最後一步沒完成,又是一年畢業季,應屆往屆的擠在一起,社會大學畢業的和重點大學的混成一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把楊亦辰這麼個家夥咋一下丟進去,連個響都聽不到就被淹掉了,你能指望一個連飯都不會煮的家夥嗎。
作為畢業兩個月卻沒有找到工作的人來說,在家中是絕對沒有人權的,每天早上起床在母親嘮叨中解決個人衛生和早餐,連滾帶爬的逃離,在各個人才市場擠得一身臭汗,投出數十份肯定石沉大海的簡曆,然後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繼續被口水淹沒,直到父母在第二天要上班的原因抓緊去休息之後,才能緩口氣。當然,如果真的打定主意就真的沒臉沒皮的啃老啃一輩子,家裏蹲到死,那也就沒這麼痛苦,但是在那個晚上過後,楊亦辰就不願再給父母添更多的麻煩了,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這就是獨生子女的弊端吧,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煩惱的是明天去哪玩,煩惱的是每天要去學校上課,永遠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可勁的撒歡,無憂無慮,自然也沒有什麼追求,人生目標?那是什麼東西!如果真要總結這家夥到現在的二十三年,用一個的字就可以,混,混過了一天又一天。
“失敗的人生,完全無解。”躺在床上,楊亦辰又開始他無病**,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家庭條件比上不足下有餘,可惜,不是窮人的孩子沒法早當家,很少跟別人爭什麼楊亦辰在父母眼中他總是比不上別人家的孩子,如果放在前幾年,父母要是嘮叨引發的肯定又是無休止的爭吵,一夜長大的楊某人似乎徹底脫離了叛逆期,哪怕這叛逆期在他自己看來是在有些來的遲去的早,在周圍同學一個個和家裏鬧翻的時候,這貨還沒明白是什麼回事,不但叛逆期來的晚,連思春期也是解禁得延遲太重,當他知道原來學校裏那些破事大多都是爭風吃醋之後,已經沒有機會去參與這激情肆射的大學生活就畢業卷鋪蓋滾蛋了。
離開學校還想**,以楊亦辰的社交活動能力,目前來看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一個啃老的待業青年明顯沒有年少多金的企業小開能吸引青春少女的目光,何況楊亦辰的長相並不是能讓女方不顧一切倒貼的小白臉,他悲觀的覺得在結婚之前擺脫處男之身遙遙無期,而且結婚前提是相親能碰到自己能接受對方也不嫌棄自己的對象。並不是楊亦辰精蟲上腦,相反他實在是遲鈍得很,在這男女比例極度失調的時代,注定要有幾百萬男同胞要當互擼娃的局麵實在嚴峻,加上富二代、官二代滿天飛,不能怪楊亦辰對下半身的下半生如此悲觀了,這些都是廢話,生活不能自理的家夥憑什麼來養活老婆,還是花點精力找工作是正道。
渾渾噩噩的混到半夜,又是淩晨三點幾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楊亦辰爬起來,走到窗前,欲舉頭望明月可惜抬頭竟是一片烏雲把天遮的嚴嚴實實,不願打開紗窗,因為在這盛夏哪怕你住在五樓,蚊子也照樣能飛上來把你咬的嗚呼哀哉,月亮看不到,星星在這城市中實在是難見到,被通宵亮著的路燈點亮的城市,哪怕在太空中也能清晰的見到,星星那微弱的光怎麼能與之對抗,哪怕在宇宙的另一端也許它的亮度足夠爆掉所有自大地球人的氪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