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聞捷的學校一放寒假,丁豫朗立馬把聞捷哄到了家裏來,每天晚上摟著抱著不讓跑,花言巧語道:“小聞,從此你終於有了暖床人。”丁豫朗家的大床自然比學校一米二的硬床板舒服得多,聞捷便也安心住下來,每天為丁豫朗準備三餐,料理家務。丁豫朗午休時終於不必再跟同事蹲等外賣,每天中午瀟灑地走進茶水間,把聞捷準備的愛心午餐送進微波爐轉個一分鍾,聞著香噴噴,吃著美滋滋,丁豫朗險些就要得意忘形。
有同事湊過來打聽:“喲,丁哥最近遇上田螺姑娘了吧?”
丁豫朗一臉高深,笑而不語。田螺姑娘沒有,田螺小夥倒是有一個,這能告訴你?
雖說每天上班都盼著下班,但現在丁豫朗盼著下班並不隻是因為想偷懶,而是因為想回家,再準確一些來說,是因為想那個等在家裏的人。回家於丁豫朗而言終於不再是從一座水泥森林進入另一座水泥森林,而是——
視覺上,“小聞,睡覺不用穿這麼多的,來,我幫你把保暖內衣脫了。”白花花的身子露出來,丁豫朗擦了擦口水,頓時熱血上頭。
聽覺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可有意思了,你怎麼都不笑啊?”聞捷抱著薯片在看幾年前的相聲小品節目,笑得不亦樂乎。傻瓜,因為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呀。
觸覺上,聞捷在陽台上晾衣服,丁豫朗走過去一手覆在聞捷屁股上,富有技巧地捏了兩把,感歎:“小聞的屁股還是這麼棒。”聞捷一掌把他的手拍開,“別鬧。”
丁豫朗結束一天工作回到家,剛把門關上,聞捷就伸了個頭過來:“你回來啦。”聞捷還在灶台前忙碌著,丁豫朗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他,聞著一屋子的香味,問道:“今天吃什麼?”
“蔥燒排骨和悶茄子,湯是番茄蛋湯。還有一會就好,你出去等著吧。”
丁豫朗站著不動,緊緊摟著聞捷,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裏輕輕地蹭。聞捷被他弄癢了,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你別在這給我添亂。”
視覺,聽覺,觸覺,啊,還有嗅覺,全湊齊了,這就是家啊。丁豫朗滿足地想著。
吃飯時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聞捷說道:“做了一年多的兼職,錢也存了不少,我打算下學期暫時不做了。”
“嗯,真不忍心看你這麼辛苦。”
“我打算下學期好好念書,之前都快把學習給耽誤了。”
新聞裏正在播放著春運的盛況,丁豫朗看了兩眼,隨口問道:“寒假不回家麼?”
聞捷埋著頭吃飯:“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了,這人擠人的時候趕回去幹嘛。”
丁豫朗聞言一怔,頓時發現說錯了話,想起聞捷的經曆,心裏不禁有些酸澀,握住了聞捷的手道:“你還有我,這裏也是你的家。”
聞捷笑了笑:“怎麼突然間說這些。”手卻也用力回握住了丁豫朗的手。
丁豫朗的家鄉就在距離本市不到三百公裏的鄰市,回家往返自駕,並不用擔心春運。又過了幾天,距離春節隻剩下一周。丁豫朗提議:“明天周末,我們上超市買年貨去,順便給我爸媽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