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眼看國慶長假即將結束,丁豫朗好不容易把聞捷哄到家裏來卻始終無法得手,看得見吃不著,心裏著實著急。這天晚上,丁豫朗正鼓足了幹勁打算把聞捷拉過來好好溫存溫存,聞捷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聞捷看到手機屏幕時輕輕笑了一笑,看得丁豫朗心裏一陣發緊——莫非又有哪個潛在的對手?

聞捷按下接聽鍵便開口道:“小燕子,最近還好吧?”丁豫朗鬆了口氣,原來是白燕。不料聞捷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不時冒出幾句“疼不疼”“幹脆一走了之吧”,當這通顯然並不愉快的電話結束後,丁豫朗關切地問道:“白燕還好麼?”

聞捷臉色沉鬱,搖了搖頭,想要起身,卻被丁豫朗拉住:“小聞,白燕怎麼了,我們可以幫幫她。”

聞捷悶氣癱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小燕子結婚後就跟那個生意人回了老家,那個男人對她不好,他的家裏人也跟著欺負小燕子。”

丁豫朗點點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後來那男人做生意不順利,常常拿小燕子出氣,甚至打她罵她,小燕子忍不下去,偷偷跑了。”聞捷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可是小燕子發現自己懷孕了,她身上沒有多少錢,沒有學曆,沒有工作,和我一樣沒有親人。她又回去了。”

丁豫朗輕輕啊了一聲,握住聞捷的手。原本就是個被父親毀了小半生的姑娘,好不容易有了逃離的機會,才發現這不過是惡意的僥幸,它給了一點點希望,然後又展示出嘲笑的嘴臉,最終目的是要逼著她去確認、去服從這命運,去心甘情願地把自己呈給它□□。

“她生了個女兒,一歲半了,男人家裏不滿意,想要兒子,小燕子過得比以前更苦,可是如果她不忍耐,母女倆就沒用活路。”

“她是個偉大的媽媽。”

聞捷咬牙道:“原來為了所愛的人勉強自己、逼迫自己,就真的能算偉大了嗎。”

丁豫朗記起第一次把聞捷拐回家時,聞捷毫不掩飾他對於人與人之間情感的悲觀,又想起聞捷似乎並沒有把過去的事全部告訴他,丁豫朗輕輕擁住聞捷,柔聲道:“小聞,還有什麼,都告訴我吧。”

聞捷靠在他懷裏,疲倦道:“我今天很累了,我要睡了。”

聞捷沒有睡沙發,而是回到了床上,丁豫朗幫他掖好被子,想了想又鑽進被窩和他一起躺下,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聞捷背對著他,沒有睡著,也沒有抵抗。

第二天誰都沒有再提昨晚上的話題,國慶也匆匆過去,幾天的同居生活對丁豫朗來說雖然多少有點遺憾,但也算得上溫馨甜蜜,而這個黃金周卻是聞捷被資本家凶狠剝削的七天,長假兼職一結束,聞捷累得幾乎邁不動步子,被丁豫朗一拖三拽地弄到了車上。

聞捷要收拾東西回學校,被丁豫朗半路攔了下來:“小聞,不用全部都帶走,省得以後還要再拿來,多麻煩。”好像這種同居生活將會理所應當地繼續下去似的。

“誰、誰還要再拿來!”聞捷一陣窘迫,把衣服牙具狠狠裝進包裏,一件都不落下。

丁豫朗見他隻是否定了“再拿來”而不是“再來”,心中一喜,又加緊攻勢:“小聞,你知道的,我一個人住很孤單。”

“你每天多幹活,多加班,回到家就連孤單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周末你還會不會…”丁豫朗並不說完,卻也讓聽者明白了他的意思。

“…”聞捷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學校確實、確實是離市區有點遠…”

“小聞!”丁豫朗開心得把聞捷一把抱住,“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吧?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聞捷掙紮:“你放開我!我、我可沒有…”要否認嗎,可是似乎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聞捷的掙紮放軟下來,“…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學校了。”

丁豫朗不鬆手,雙臂緊緊圈住聞捷的腰身,把下巴放在聞捷的肩膀上,又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輕輕地蹭,歎道:“小聞,你實在是個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