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毅發呆的望著頭上的烏絲燈,看著那昏黃色的光線投射到自己的臉上。
他記得自己在網上看過這樣的一段話,一天,家裏的燈泡壞了,怎麼修都修不好。
主人對著燈泡說:“你怎麼了,怎麼還不亮啊。”
燈泡輕輕的噓了一聲:“小聲點,你看到了嗎?窗外有一隻飛蛾,我想在等一會再亮。”
主人啞笑:“多好,至少,還有人在意你。”
燈泡搖了搖頭:“我終究不是火焰,別讓別人為了一個幻像,耽誤了別人一生。”
李弘毅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飛蛾,但那隻燈泡,不但沒有阻止自己追求虛幻的火焰,反而讓自己,付出了無法彌補的結果。
一切,都隻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但是,自己,真的,真的好喜歡張倩。
李弘毅將頭埋進了被子裏,感受著自己的眼淚,慢慢的浸透棉絮,與消毒水混合出來的味道。
砰地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著白色護士服,但頭發上卻帶著一個棒球帽的女孩走了進來。
李弘毅猛地將頭從棉絮裏抬了起來,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眼角還掛著一絲絲銀線。
棒球帽女孩勾動嘴角開心的笑了兩下,望著李弘毅:“你哭啦?”
李弘毅打了個哭隔,抹了抹眼角,帶著哭腔道:“你才哭了呢,我沒有。”
“嘖嘖。”棒球帽女孩搖了搖頭:“還說沒有,臉都哭成小花貓了。”
胡亂的抹了兩下臉,李弘毅直起脖子:“沒有就是沒有,你是誰啊,到這裏幹什麼。”
棒球帽女孩癡癡地笑了兩聲,走到了李弘毅床邊,正了正帽子:“你覺得我像什麼?”
“護士?”李弘毅從下往下的看了看棒球帽女孩,最後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時候,李弘毅才真正看清楚棒球帽女孩的模樣,覺得很眼熟,但又記不起到底在哪裏看到過。
由於女孩帶著帽簷很長的帽子,李弘毅並沒有完全看清楚女孩的模樣,隻能看到一個高挺的鼻子,還有一張很好看,很好看的嘴。
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那種,就像是童話裏的天使那樣,很標準的一個月亮彎。
但是,李弘毅並沒有為隻而感驚訝,他心裏挺好奇的,棒球帽下麵,到底是張怎麼樣的臉?有可能,小眼睛,突額頭,嘿嘿。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總會把事情往壞處想。
棒球帽女孩聽了明顯不太高興,臉上的月亮彎沒了,狠狠地一跺腳:“你丫才護士呢,你見過帶著棒球帽的護士麼?”
李弘毅聳了聳肩:“那你穿著護士服幹什麼?
“我不是為了混進來麼。”女孩咬了咬嘴唇,一下坐到了了李弘毅的身邊,癡笑了兩聲:“難道,你不覺的,我這樣,很像那個眼黑風高,借著夜色潛入醫院殺人奪命的殺手麼?”
李弘毅聽了嚇的往後一縮“不是吧,劫財沒有,劫色隨便。”
“切。”女孩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到了李弘毅綁著紗布的腿上。
“要死,要死,要死,疼,疼,疼。”李弘毅的臉瞬間變綠了,疼的差點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