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姐,你喜歡隊長嗎?”路無遙突然就問了,一點征兆都沒有,好像隻是在問一個很普通的問題。
“喜歡啊,隊長很帥氣,人也很好,很溫柔。不隻是隊長,其他人我也很喜歡,呂則先生,雲禦先生,還有和我們一起進來的暮雪小姐,輕煙小姐,反正,大家我都喜歡。”陳茉兒點點頭,像對待一個普通問題一樣普通的回答,然後“噗”地一笑,繼續說,“當然我還是最喜歡媽媽你了。”
“謝謝了啊,我也最喜歡我家的乖女兒。”路無遙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順著陳茉兒的玩笑往下接。
“嗷嗷嗷,這算是表白嗎?長這麼大第一次呢!”陳茉兒激動不已。
“想啥呢,要說也是你先給我表白的。”路無遙嘲笑道,說“而且咱們這是母女之情,不是嗎?”
“哦?難道說遙哥想要情侶之間的那種表白?”
“別,你饒了我吧,我可不像隊長那麼溫柔,受得了你的鬧騰。”
“原來遙哥喜歡文靜型的啊!”
“是啊,所以你趕緊用你的能力找一個喜歡我的文靜妹子給我啊。”
“才不要。”
雙方來著聊著就開始互相開起玩笑,路無遙記不得自己和陳茉兒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但路無遙並不像以前那麼反感,現在他大病在床,幾乎什麼都做不了,要再沒一個人陪著聊聊天開開玩笑,真的要無聊死了。
“說到我,茉姐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呢?”路無遙在開玩笑的過程中不忘使命,小心翼翼地套情報,沒準還可以高價賣給呂則——如果他還能再見到呂則的話。
但陳茉兒這次沒有馬上笑著答複,她的表情從笑臉盈盈逐漸變得既緊張又驚恐,好像看恐怖片看到了高潮部分,殺人的女鬼顯出真身,可愛的臉無比慘白。路無遙忍不住抬手在她,麵前揮了揮,關心地問道:“茉姐?茉姐你怎麼了?”
“不,不,不好了啦!有人,有人來了!”陳茉兒一把抓住路無遙揮動的手,驚叫出聲。
“誰?”路無遙下意識喊道,反應過來後頓時心裏一沉,能讓陳茉兒急成這樣,想想都知道對方必然對自己有敵意。現在不同之前,他的病還沒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與陳茉兒提前離開。甚至未必需要離開,如果對方不是病種而且人數不多的話,他和陳茉兒兩個人聯手抵抗也許未必就會吃虧,當然,這得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之策。但現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他們卻無法為之。
陳茉兒急得快哭了,說話越發結巴:“我,我,我也不清楚,但他,敵意,敵意很,重,而且,而且,他和那天,遙,遙哥,遙哥你,你害害害怕……“
“不用說了,他來了。”陳茉兒焦急地訴說所以沒有注意到身後,但路無遙注意到了,一位身上長滿血刃的人慢慢走進門來。
中年男子在笑,他渾身上下長滿血刃宛如刺蝟般的造型也很可笑。但路無遙笑不出來,他想世界上也許真的有所謂的宿命的存在的吧,不然為什麼他倆總是這般狹路相逢,他以為上次與第一次不同,可其實這次才是真的與之前都不同。這一次,他沒有時間逃,沒有能力逃,也沒有機會逃。
路無遙絕望地閉上雙眼,耳邊又一次響起了那陣如蛇一般陰冷煩人而又恐怖的笑聲——
“嘻嘻,溫室裏的花啊,好久不見,我來收割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