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如此,你一言,我一語,叫板不迭,誰都不肯退讓半步,可莫子繁卻被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又有兩人不少的唾沫口水飛射下來,盡數都落在他的身上臉上,早已是狼狽不堪。
“行,算你厲害,我,我不和你吵了。”隔了許久,洪寒翼紅著臉,喘著粗氣,忿忿地說道,隨即大力甩袖向了遠處飛身而去。
李寒天低哼一聲,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又用眼角餘光瞥了莫子繁一眼,隨即手掌一鬆,將莫子繁結結實實的扔回到地上,逐也是破空而去。
天空中不知哪裏飛來的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很是雀躍的樣子,鳥鳴悠揚動聽,漸漸傳到了莫子繁的耳中,同時將他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他驚魂稍定,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地上,長長的呼吸著,隨後又四顧的看了看兩人消失的方向,又是長籲了一口氣。
早在這之前,他便從洪寒翼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兩位師兄的往事,知道兩人自幼上山修行,被憂慧道人視為己出,劃入室內弟子。可二人雖是朝夕相處可卻都是暴躁性格,心中容不下一絲不滿,也就從小就喜歡鬥嘴,有時甚至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而隨著年齡的增在,兩人雖已不再動手可鬥嘴吵架卻還是常有的事情。
忽的有一年,李寒天從逍遙峰歸來後性情突然大變,成了現在的沉默少言,冷似冰霜。眾人自知其中緣由也都不再多語,隻是自那以後他卻與洪寒翼再無衝突。可不想今日卻因莫子繁之事爭執再起。莫子繁雖是心有不安,可腦中還是不禁聯想起二人幼時吵架的模樣,又是無奈的苦笑出來。
許久,他才緩緩的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浮土,一個人站在大青石旁怔怔的想著什麼。片刻之後,他猛然望向洪寒翼消失的方向,輕搖其頭,大是苦惱的樣子。
李寒天,洪寒翼雖平日交集並不甚多,但也是十幾年相處的同門兄弟,要是為今天之事耿耿於懷,老死不相往來,莫子繁心中是如何都不得安心的。可他卻是低估了兩人,當再見到洪寒翼時,他神情卻是那麼的泰然自若,仿佛剛剛的爭執都是自己臆想出來一般。
莫子繁登時啞然,隔了好久才在門口叫道。
“二師兄。”
洪寒翼扭頭,見是莫子繁,急忙放下了不知哪裏弄來的鬥蛐蛐瓷盅,笑嗬嗬的說道。
“嗬嗬,臭小子,進來,進來。”
莫子繁側目望了望那白色瓷盅,心中又是一片感慨。暗歎;二師兄啊,二師兄,你還真是個沒心沒肺之人,早知如此,自己也就不必來尋你了。
心中雖如此想著,可他還是上前幾步,怯怯道。
“二師兄,其實我想問一下關於我修煉的事情。”
聞此,洪寒翼剛剛的笑顏漸漸沉了下去,低頭沉吟了一刻,柔聲道。
“雖然我不知道師兄教你的心法是什麼,但我想他一定不會害你。為了你,他甚至還把最臨近天地靈氣的天地坪讓了出來,你啊,可不能浪費了。跟著師兄好好學。知道嗎?”說罷,他似一位老者般的在莫子繁肩頭拍了拍。
莫子繁心中一鄂,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天地坪為何會被叫作天地坪,還有第一次去那裏時那奇異的感覺,原來都是天地靈氣使然。洶湧複雜的思緒頓時像出籠猛獸一般在莫子繁心頭狂動不止。片刻之後,他抬頭看向洪寒翼,眼中露出堅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