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霄梵城(2 / 2)

莫家,從蒼聖國立鼎之日便已生根。隨時光流逝,日月變遷,已是香火千代。可到了莫龍這一代,卻隻剩下莫龍和他的兩個兒子,莫子繁,莫子榮。而在莫家卻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男兒十八後便要從軍習武,綠營一生。至今已是出過無數將領,均都是忠烈之士,戰死沙場更不可細數,後人為此敬仰萬分。但政權更迭,大勢不在,莫龍雖為將軍卻隻能淪落到鎮守邊城霄梵,遠離聖都的地步。

夜幕輪換了白晝,覆蓋大地。冰輪銀光,籠罩神州。堂內也升起了幽暗的燭火。

“爹,你什麼時候帶我們出去玩啊,我們已經悶在家好長久了。”莫子繁一臉委屈的說道,星辰般的眼眸可憐巴巴望著莫龍。

“嗬嗬,很快的。等爹爹忙完這陣,就帶繁兒,榮兒出去玩。”莫龍微笑的說道。可是這陣之後又會是什麼?

一旁蕭靈悅佯裝出嚴肅的樣子,對兩個兒子說道。“吃飯吧,不許說話了。”

聞言,莫子繁,莫子榮同時向她做了個鬼臉,這才開始向口中扒起飯來。

燭光下淺淺的印出了四人溫馨美滿的畫影。偶爾莫子繁和莫子榮也會打鬧幾下,但莫龍和蕭靈悅卻都是笑笑不理。

就在晚飯即將用畢之時,突然從城樓處傳來喧天的鑼聲。“敵人攻城啦,大家準備迎敵!”的呼號聲也不斷響起。

莫龍臉色一變,轉身取了戰盔,快步走出,可是片刻他又轉了回來,對蕭靈悅厲聲說道。

“如果霄梵被攻破,你就帶著繁兒、蓉兒混在人群中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還有記得帶上那東西。”他最後無奈的補上一句,決然的轉身離開。暗紅的披風,隨著淒涼的夜風擺動,滿是蕭瑟。

“娘親,爹爹做什麼去了?”莫子繁呆呆的看著蕭靈悅,不解道。

可蕭靈悅並沒有說話,伸手輕撫起他的額頭,怔怔的看著城門的方向,那眼神是那般的憂鬱與迷茫。

敵人夜襲霄梵,看來已是準備多時了。這次,霄梵還能躲過此劫嗎?她低頭看了看兩個還不知道父親為何匆匆離去的兒子,哀歎一聲,徑直走到了後堂。

片刻之後,她拿著一個深棕色檀木盒子走了出來。燭光下,檀木盒發著幽暗的光華,顯然已是曆經了無數歲月。而隨著“哢”的一聲,盒蓋已然開啟。

蕭靈悅小心翼翼的從裏麵取出一個紅色絲綢小包,隨後又似綻開的荷花一般,將那紅綢一層層的揭開,一塊小巧的白色玉墜,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蕭靈悅小心的拿起了玉墜,又側目看了看身前的兩個兒子,竟是一時踟躇了。她深知這玉墜的特殊含義,有了它便意味著有了另一番的命運,可究竟要給誰,她心中卻惘然了。

幽暗的燭光印射下來,照亮了她略微發白的臉龐,她就這般遲疑著,沉吟著,內心似在進行重大的抉擇,一個念頭出現但隨即便被另一個所替代。

“啪”

蠟燭發出了清脆的爆裂聲,驚醒了沉思的蕭靈悅。她抬頭看了看身前兩人,目光閃爍不定。這時遠處傳來了衝天的殺喊聲,凶狠蕭瀝,隱約間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飄蕩過來,充斥了屋內。

而蕭靈悅的目光似也堅定起來,死死的盯著莫子繁,輕聲說道。

“繁兒,你過來。”

莫子繁一呆,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幾步,卻見母親輕輕將那玉墜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長條形的玉墜在莫子繁胸前隱隱閃動了幾次微弱白光,很快便暗淡了下去,成了一塊極其普通的白玉吊墜。而這時耳邊卻傳來了母親鄭重的聲音。

“繁兒,你要記住,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保護好弟弟,知道嗎?”

莫子繁愣了愣,顯然是不明白她的話,可那稚氣的臉龐卻隨著頭重重的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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