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林又一次向我下了逐客令,沒等我說完話就把我推出門外。
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我心煩意亂地回憶著剛才和全林的對話。漸漸地,前麵坐著的一對年輕男女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他倆看起來像是情侶,一邊共用一副耳機聽著音樂,一邊耳鬢廝磨地不知說著什麼悄悄話。很多年前,我和一個女孩也這樣聽過音樂,那時我們用的還是CD,兩個人的耳朵裏飄蕩著同一首歌,那種感覺太美妙了。
我們一起聽過《最美》、《彩虹》、《他一定很愛你》、《月光》……不論我們一起聽什麼歌都是那麼好聽。不同的是,我們隻是靜靜地聽,不說一句話。有時我會偷看一下她的側臉,偶爾正巧撞上她的眼眸,我會趕緊把目光移開,心裏亂成一團臉上卻故作輕鬆。
在那段幸福時光裏,在那趟老舊的公交車上,我們每天都要重複這樣的軌跡。終於有一天,從CD裏傳來這樣的聲音:“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親手為你戴上耳機,每天最沮喪的時刻就是你摘下耳機還給我的那一刻。我時常會想:有沒有一首歌可以讓我們一直聽到永遠呢?現在,我終於找到這首歌了,它的名字叫L—O—V—E,你願意和我一起聽這首歌嗎?如果你願意,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我們不摘下耳機好嗎?”下車時,她真的沒有摘下耳機。我成功了!那個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回到家後我發現,全林在QQ上把我拉黑了,這個家夥還挺有脾氣的。我在電腦前正琢磨著,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
妻子:“發什麼呆呢?親愛的。”
我先是驚了一下然後掩飾道:“哦,沒什麼,想公司的事呢。”
妻子:“切,別蒙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都想些什麼,從台灣回來你就不正常。”
我苦笑了下:“有什麼不正常的?”
妻子:“我看你就是魔怔了,一個台灣人說的那麼邪乎的事你還當正事兒辦呢!”
我:“如果那件事是真的呢?”
妻子:“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是鬼故事講得太多了,招鬼上身了。”
妻子隨即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臨睡前我照例又給妻子講了一個鬼故事。
2011年7月,言言辭職了,終於得到了一直夢寐以求的自由,她立即開啟了圓夢之旅,來到西藏那片神秘的土地。在西藏玩了近一個月後,言言在拉薩等待之前通過QQ聯係好的其他4位驢友一起去尼泊爾。
一個星期後5個人終於湊齊了,他們是:來自大連的大齡未婚女青年言言,40多歲的江蘇人趙哥,一對來自成都美院的情侶,還有小茹。小茹也是成都美院的,不同的是那對情侶已經畢業了,小茹還是在校學生。就這樣他們5個人一起去樟木口岸辦理到尼泊爾的簽證。在辦理簽證的時候,由於尼泊爾那邊需要中方遊客填寫入境後的住宿地址,而言言他們5個是散客沒有住宿地就滯留了下來。後來他們遇到一個自稱是從石家莊來的剛退役的特種兵,特種兵說他有辦法蒙混過去,結果還真就過去了,於是6個人就一起來到尼泊爾。
他們請了一個當地的導遊,穿梭在幾個城市之間,一直都很順利。不過,在博卡拉的時候,6個人在行程的安排上出現了意見分歧。博卡拉地處珠峰南坡,是世界上著名的徒步者的天堂,特種兵和小茹堅持要去徒步,其餘的人打算去釋迦牟尼的出生地藍毗尼。最終,雙方未能達成一致,在博卡拉就此分道揚鑣,但彼此之間還一直保持著電話聯係。言言和趙哥的簽證簽的是30天,而成都美院3位驢友的簽證是15天的,所以他們3個人在分手時約定:三天後在加德滿都會合,一起回中國。但是,那對情侶在加德滿都卻沒等到小茹,小茹最後給他們發的一條短信是:明日到加都(加德滿都的簡稱)。於是,那對情侶就先回國了,言言和趙哥在半個月之後也回到了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