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夢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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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業務基本由馬濤操勞了。由於我的狀態,馬濤暫時擱淺了他進軍股市的計劃。還關心的問我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調整一下狀態。我勉強的笑了笑,說是不是想把我開除啊。馬濤把頭扭向車外。

曾幾何時,我很恨馬濤。我一直都覺得如果沒有馬濤,那麼善良的張偉不會變得凶殘,不會在陳寨的各個夜場橫衝直撞;不會一酒瓶摔在陌生人的頭上而不眨眼;不會在那個寒冷的冬天暴屍街頭。所以,我把張偉的死因全都歸結到馬濤的身上。事過多年後的今天,我明白了當年我是多麼的愚昧無知,也明白了生活本身就是跟想象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那些或美好,或憤怒、或衝動、或糟糕的想象是那麼的一廂情願。

我想起二零零六年夏天,我們大家一起踢完球回宿舍的路上,張偉不好意思的接過劉晉買的雪碧,靦腆的笑笑說:“謝謝啊!回頭我請你。”

“惡心!”劉晉喝著雪碧,滿不在乎的說,一拳砸在張偉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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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生活有重來的機會的話。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和周怡走到今天的地步。有一段時間的夜裏,這個問題反複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令我困惑。於是,我就嚐試用很多辦法去轉移我的注意力,看書,聽音樂,看電影,最後連看島國的電影都用上了,但發現都是徒勞,我的心裏想的全是我和周怡以前的事。

經過幾天的折騰,我身體狀態變得很差。有天早上我起床洗漱,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灰頭土臉、麵目可憎。

我覺得我似乎不應該這樣下去了。

從那天起,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強製自己的看起來很健康的作息時間表,並煞有其事的用漂亮的宋體寫在一張潔白的A4紙上,張貼在電腦桌前。然後,心潮澎湃的和馬濤奔赴東區的工地。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我睜開惺忪的雙眼,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和周怡不在身邊的事實,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又在麻痹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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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每個階段,似乎都應該有一個生活的目標,這個目標或大或小,或高尚或卑微,這些目標在一個階段內起著支撐我們這一階段生活的作用,讓我們看起來似乎沒有浪費生命、像是有事情做一樣。為了實現這些滑稽可笑的目標,我們還給它取了個冠冕堂皇的名字——夢想。

想想這件事就讓人忍俊不禁,這些美化生活的夢想曾經欺騙了多少無知的少年。讓他們在無數個日夜興致高昂、奮發圖強。可到頭來呢?到頭來似乎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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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的九月,我在經曆了一段感覺世界都離我而去的日子後,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早上醒來,明白了周怡似乎再也不會回來。